返回第十四章 君臣有别(2 / 2)其实向西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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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珣按捺住那股令他不喜的陌生,不禁自问。

……

褚珣二人自是不知,萧芜前世本身常是无怒无悲,无喜无乐的模样,个性淡漠寡语,凡事不甚上心。

如今既然要重新“认识”,她自然不再刻意做那小女儿的善善之态。

毕竟往后,彼此间身份到底不同了……

不是她不愿,而是不能,也不敢。

褚珣心底里对着淡薄疏离的相处很不习惯,甚至隐隐不满。这时候他倒是忘了,当初是他自己说“奉命行事、无有不从,为人臣子自该亲疏有当。如若殿下有一日怨怪,那也是为人臣者的本分”的话。

他此时既看不分明萧芜的神色,也不知如何接话才能消除这隐隐的隔阂。

虽然思绪万千百转千回,却也只一呼一吸之间,只得顺着话道:“臣褚珣,往日无状,请殿下赎罪!”

言罢用肘狠狠撞了下傻愣的叶秋,跟着他一起单膝跪地揖首请罪。

……

看着眼前两人君臣之礼相待拜伏,萧芜颇觉艰涩。她明白自己“贵不可言”,皇权之下没有什么,是可凌驾其上的。

如今看来,只怕她心心念念,万般珍视的“情分”,也不过是这人的一份“职责所在”罢。

罢了,没什么好惋惜、怨怼的。

即便是她,也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

淡了一些说不清楚的恼怒、委屈,萧芜顿觉索然无趣随后平复了心绪,再次开口让两人起身。

因身体到底大病初“愈”,只得在g榻上,堪堪调整坐姿,对两人交手,郑重的一拜,“谢二位将军不惜犯险,救我姐妹于危难。为我爹娘敛身,萧芜铭感五内!”

也谢你多年护佑抚恤之恩……

她在心里补充。

叶秋见她如此行状,惊得从原地弹身而起,忙道不敢,使劲给褚珣打眼色。

褚珣却知她另一层意思,这怕是感谢他的多年的看顾——此般,竟是要一次了结……

曾经叶秋不止一次对他说,如果有朝一日如何如何,他总是懒懒赖赖不愿细究。

可真当他面对时,竟觉得有些想转身逃窜而出,全当未闻未见。

褚珣迟迟没有出声,立在当场神色莫辩。

他既没有守住“君臣之心”,只当她是“君”;也无法真的摒弃身份,只当她是“女”。

一时气恼、一时惶恐、一时无措,万般情绪……最终,都成了满腔的伤心和……委屈。

强忍着情绪,褚珣负气一般,“殿下慎言!您身份贵重,君臣有别,珮沁夫妇当不起这声‘爹娘’。至于臣……幸不负圣恩,也当不得殿下如此大礼!”

他知道此时此刻,说这劳什子的屁话,基本是雪上加霜,可竟像个不管不顾的毛头小子一般,借由“君臣之仪”凭着本能,就想散了心头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堵。

说完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一时少有的言辞不擅,僵在原地再不声响。

……

叶秋这会儿,恨不得自己原地随风而去,就此消散。

他明显感觉到自家大帅难得的“遵纪守礼”之下,是方寸大乱的有失水准。

他猫着腰低着头,如老僧入定一般,不禁默念:无受想行识,无眼耳鼻舌身意,五色声香味触法……

……

萧芜体虚,一拜之又倚在靠枕上,听到褚珣的话,呼吸一顿,身侧的手指捏的泛白。

她平复一个呼吸,神情倒是没有露出痕迹,只是神色更淡了两分,“侯爷差矣,再造之恩,自当重于一声虚谓,他们自然当得。陛下月凶怀天下,何至于计较至此……”又垂下眼眸,淡淡的道:“此番侯爷不负陛下嘱托,救萧芜于危难之中,区区一礼……自是受之无愧!”

褚珣听她这样说,再也忍不得心里的酸涩难言,粗粗一礼,

将已默念出声还不自知的叶秋仍在原地,竟就这样转身快步离去。

被摔门声惊醒的叶秋,看着还兀自晃动的门扉,瞬时屏住呼吸,不知就此告退,还是戳在原地等候发落。

背后麻麻剌剌寒毛直竖,只觉得额角汗氵显。

心里又惊又怕,不知所措的只能暗骂自家大帅,今时不同往日,还如此这般“胆大妄为”。

这个活祖宗不管是何身份,还真是没一天让他安生的。

君臣有度——是这天下的纲常。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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