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不约而同的,经历了一场严重的“宿疾”发作之后,都非常默契的彼此只字未提。
就像真的只是病了一场,病好了自然没什么可说的必要,很是宁静的继续安然度日。
这也罢了,一个是有心隐瞒,一个是被人隐瞒,倒也没什么奇怪。
可宁十一“发病”那日,小七明明看到了痕迹,也产生了怀疑,可却之后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
……
为此,宁业倒不如两人淡定。
有时忍不住悄么声息的闪在一边,偷觑一眼这个,打量打量那个,心里猫爪一般。
“我说,‘兄长大人’,你是不撒尿把脑浆子一起尿出去了?盯着打量什么呢,生怕她不问是不是?”宁十一简直服气宁业智商。
忍了几天看他还一副蠢样子,到底没忍住。
……
“……我这不是奇怪么。奉仪,你说你那一身伤……她怎么也不问?”宁业顾不上跟他打嘴仗,问出了心底的疑惑。
随即又径自摇头,“算了算了,还是别问了。问了这可怎么答……”
宁十一无奈摇头,不想搭理自说自话的人。
其实他心里,也并不如表面上那般真的平静无波。
也担心小七要是真的问起,他不知道怎么答。
一切尚未明了前,真要说起来那牵扯太多。可要再编一个谎话按说也正常,可宁十一打心底里排斥。
宁业的话虽然他不爱听,可到底是听了进去。
本就有意为之的相遇,虽然情有可原到底让他莫名就心虚了几分。
……
近些时日的事情,一桩接着一桩,倒是真让宁十一看到了不一样的小七。
小七所表现出来的一切,都不像一个仅仅“早熟”,就能概括了的。
以前,他只觉得这个孩子行事妥帖、言行有距,大概是因为“亲娘”故意为之的漠视,让她早早学会了独立和面对。
虽然也心疼她年纪小小,就尝到了忽略、无视的滋味,使他不由自主更多了两分关怀。
可在他心里却觉得,早早品尝何谓人情冷暖,对她而言只好不坏。
可这些日子,他却不这么认为了。
……
小七的表现不仅宁业惊讶,就是他也感到意外。
太冷静、太平静,能忍耐、能隐忍。
能压下所有的不解、惊讶,无畏也无谓。
不关注,不好奇。
以前他以为,小七因为经历缘故,对旁人多有淡漠。如今看来,对她自己甚至说的上“凉薄”二字。
这不是一个受到冷遇的孩子,只因为勇敢和聪慧,就能如此通透的原因。
宁十一不禁想到王家。
不怪那家子人,对刚出生临世、浑然不知事的孩子都防备至此,也许“天定”一说确有其事也说不定。
要不然,如何解释这仿若天生高人一等的心智和城府?
……
宁十一不禁摇头仰望苍穹——如果可能,他倒希望她平凡一点,纯痴一些。
他就算跳不出那阴孓鬼魅的漩涡,可总归能安排好一切,足以护她一生……
虽是“刻意接近”,到底多年相伴,小七已经是他认可的亲人。
无关身份,不论地位。
——
时光荏苒,日光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