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长歌内心中忽然响起一声叹息。

子桑灵儿也听到了，不禁面容失色，手紧紧揪着他的衣袖。

这声叹息，自然是道所发出，楚长歌当下牵着子桑灵儿的手，来到那具棺椁前。

默然片刻，他问道：“杀你的，竟就是元始尊么？”

强烈的愤怒情绪随之而来，随后道的声音在心中响起：“正是，元始尊欲取吾而代之，与灵宝尊勾连，衬吾推定新世法则正值虚弱之际，合力偷袭于吾，将吾杀死。然吾睦，亦为众生，众生身死，魂魄尚存，吾亦可以另外一种形式存在于世间，那两大尊无法将吾彻底毁灭，故而将吾封印。”

楚长歌顿时惊讶万分，心中如潮汹涌，难以自制，问道：“取你而代之？我感道尚存，难道并非是新生道，竟是……”后面的推测委实太过匪夷所思，却是如鲠在喉，迟迟不出口。

道冷笑道：“吾乃盘古意志，亘古无一，并非是自然而然孕育而成，吾既已死，何来新生？不错，而今之道，正是元始尊。”

饶是已然猜出了这个结果，然而听道亲口出，楚长歌仍旧是震惊不已，而今众生所追寻之道，竟然就是原始尊！他想做什么！

难道是想从此画下藩篱，令世间众生，去追寻他的道，甚至是得到他的道，如此一来，便如瓮中之鳖，掌中玩物，被他咋弄于手心之间么！

“你乃盘古意志，素来没有偏颇，维持秩序法则，元始尊何以会对你下手？”他深吸一口气，问道。

道道：“不知，不过倒也能推测出一二，元始尊，在开辟地之后，应运生出守护之力，慈规则力量，与吾相冲突。无二日，国无二主，或许是因此，他才对吾动了杀机，意欲成为唯一的规则，维持世间平衡。”

楚长歌恍然，只觉道这番推测，颇有道理。

传三清各具神奇力量，道德尊代表的是“创造”，灵宝尊代表的是“毁灭”，而元始尊，则代表着“守护”。

守护，即为维持世界秩序，使其在规则中平稳发展，永恒存在，不至灭亡。

而道身为盘古意志，则代表着平衡。

平衡与守护，本无二质，但又相冲，这恐怕也正是原始尊竟将道杀死的根本原因。

道的声音默然片刻后，紧跟着便冷冷道：“不过究竟是何原因，吾已不想追究，吾而今已非公正无情的秩序化身，而是锲而不舍的复仇者。”

楚长歌早就看出道发生了改变，已经如众生一般有了七情六欲，却没想到，这已死道，竟是欲望被仇恨所填满，直言自己是复仇者！

他不禁一叹，道若是不计后果的向原始尊复仇，所引发的后果简直难以想象，甚至可怕到世界毁灭也不无可能！

这个世界，辽阔无边，不止六界，还有无垠虚空，无穷无限，然而在一定程度，却也脆弱的如同一张薄纸，尤其是对道以及原始尊这等存在来，举手之间，就可灭界！若全力以赴，世界即使不会崩塌破碎，再次化为混沌，恐怕也将鼎盛凋零，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再过亿万年，也未必能恢复元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