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张宝寒光一闪,脑瓜转得贼快的徒单丑儿立刻明白了张宝心所想,立刻又说道:“这位将军,此处荒僻,贵国公主的命令没有传到也是情理当的事。乌骨死了也死了,只要你能放我等过去,大明仍旧是信义之邦!
若是此事与将军前程有碍,我愿留下,向明国官员说明情况,如何?要不然,一定要拼个鱼死破,纵然我等会葬身于此,库勒擦大人神勇无,将军麾下必定也是死伤惨重,到时,将军该如何向朝廷解释?”
此话可说得半点也不错!
张宝一时犹豫不绝。
徒单丑儿又哈哈笑道:“将军想过没有,不说别的,算明国要斩草除根,将军今日也只能拿下我等五颗首级,又有多少功劳?若是明国没有此意,将军又有多大的罪过?
所谓两利相权取其重,两害相权取其轻。这个道理,你不会不懂!”
张宝想了想,将宝刀一指,说道:“他留下,我放你等过去!”张宝所指之人正是莽古尔泰。
徒单丑儿摇摇头,说道:“他是正使,我是副使,孰轻孰重将军可想而知。正使被扣,而副使归国,依大金国的律法当斩,算苟且逃得性命,我徒单丑儿也无颜苟活于世。倒不如此刻被将军杀了干净,免得连累妻儿!
将军,江湖有云,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把刀。你今日若肯放库勒擦大人离去,来日时运不济,库勒擦大人也能保你多一条出路。库勒擦大人可是与我大金国三贝勒莽古尔泰大人交情匪浅,他一句话顶得我十句。
倘若你一定要留下库勒擦大人,莽古尔泰大人一怒之下,情愿割地求将军人头,将军认为你的人头还保得住吗?”
这时,莽古尔泰大声说道:“不错,我库勒擦一言九鼎,来日你若果真走投无路,直管来投我,我保你荣华富贵,永世受用不尽。
要不然,以我与莽古尔泰大人及皇太极大人的交情,一定会千方百计取你项首级,以泄心头之恨。”
张宝一心想去辽东立功,当然知道莽古尔泰、皇太极是何许人也。这两人一唱一合,像是真的一般,利欲熏心的张宝如何分辨得出?竟然信以为真。
张宝暗想:“抓住或者杀了这些人,祸福难卜,留下那个库勒擦和这个徒单丑儿又没有多大区别。既然如此,不如留下这个徒单丑儿吧!这家伙口齿伶俐,说不定与我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张宝一摆手,说:“也罢,你留下,我放他们过去!”
说罢,张宝传令让峡谷的兵卒让出路来。
莽古尔泰得了这个机会,哪肯放过,急匆匆如丧家之犬,带着另外一名守卫和一名向导匆匆进了虎跳峡。虎跳峡不长,不过百余米,不多时,莽古尔泰等三人逃出了虎跳峡,扬长而去。
张宝也不是蠢人,当时利欲熏心,又被徒单丑儿的话糊弄住了心眼,这时回想始末,其破绽处处,最愚蠢的是,他竟然没有检查对方的身份与谍。张宝猛地一拍脑袋,大叫道:“不好,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