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秦妙音一个闪身,宝剑便飞也似地刺向了候涛的咽喉,剑如惊雷,显是动了杀心。候涛也不知是吓傻了,还是根本没反应过来,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不要”白书惊得三魂离体。
宝剑在距候涛的喉管寸许远处停了下来,剑气已经刺破了他的皮肤,渗出一道殷红的血痕。
“念在昔日的交情,我这次就不跟你们计较了!”秦妙音面色一寒,“但有下次,我就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你们都走吧,不要让我再看到你们!”收了剑,转过身,缓步走向了正厅。
“你不能走!”灵儿挡住了秦妙音的去路,“是你把笨哥哥交了出去,你就得把他救回来!”
“让开,”秦妙音一脸的疲惫,“我说他没事儿,他就没事儿!我累了,要回去歇息了,明天还有一大堆事儿等着我呢!”
“你”灵儿待要发作,又被白书给拉住了,告诉她再不去救风无尘就来不及了,既是说给灵儿的,又是说给秦妙音的。
可秦妙音依旧不为所动,一步步走进了房中,关上了房门。
三人叹息一声,赶忙奔出了天音府。
鸡鸣山,地宫。
林雪面色阴沉,无论她怎么威逼利诱,风无尘都只是闭着眼一句话不说。
柳傲天看起来比林雪还着急,既有马失前蹄的不甘,又有阴沟翻船的狂躁。也是,本以为林雪点名要的东西,自然十分珍贵,这个没见过世面的蝼蚁定然会寸步不离地带在身上,是以,他提前根本就未做任何的查验。哪曾想会是如今这个局面,
倒像是自己贪图宝物,动了什么手脚似的。
越想越气,一撩衣襟,亲自上了手,一阵鞭抽、棍砸,打得风无尘衣衫褴褛,浑身是血,却仍旧不能从他的口中翘出一句话来。柳傲天气急败坏,恨不得一刀刀慢慢削光他所有的肉,折磨死他。
可风无尘却是子蛊中的极品,就这么宰了他,或是坏了他的气血,他哪里舍得!只得虚张声势地怒吼:“再不从实招来,老子让你不得好死!”
风无尘的嘴竟然动了,柳傲天十分激动,两只耳朵一下竖了起来。然而,等来的却是一阵大笑,充斥着嘲讽与不屑。
柳傲天恼羞成怒,重重地抽了一鞭,鞭过处,皮开肉绽,血流不止,咬了咬牙,竟有些心疼,甚至还有些懊悔。转过头,望向了林雪,无奈道:“雪儿,你也看到了,这东西就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我们犯不着跟他耗下去。你先把先天鼎借给我,我答应你,日后一定倾尽全力替你找回那凤鸣!”
“柳公子,我们当初的约定可不是这样的。”林雪似笑非笑。
“雪儿,不是我不守信用,实在是这个小子不识抬举!”柳傲天面色发青,说话的时候又狠狠地剜了风无尘两眼,如果可以的话,他定会将这个该死的家伙千刀万剐,“你看大阵都已经妥当了,只差你这股东风了!今日,你若能助我,来日我定当百倍报答!”
“交界的红灵山我挺喜欢!”林雪漫不经心地道。
柳傲天面色一寒,冷冷地注视着风无尘。
天音府。
秦妙音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了卧房,背靠着房门,无力地瘫坐在了地上,泪水簌簌而下。
“小姐。”
门外传来了秀儿的轻声呼喊,赔着十足的小心,显然她已经察觉到了自己心情不佳,并不想触霉头,但是她最终还是来了,那定然是有不得不来的原因。
秦妙音深吸一口气,擦干了眼泪,在心底对自己说,这是一个大喜的日子,我应该高兴,也让每一个人都为我感到高兴。手撑木板,立起了身,走到铜镜前,整了整妆容,遮掩了泪痕,露出甜美的笑容,这才缓步走了出去。
秀儿正在偷眼打量,陡然望到秦妙音步履轻盈地走了出来,面带微笑,不由一呆,旋即松了一口气,放松道:“小姐,柳蔚然姑娘托人送来了一枚玉简,千叮咛万嘱咐,说是事及小姐的大婚,一定要尽快送到你的手中,一点也怠慢不得!”
秦妙音脸上的笑凝滞了一瞬的功夫,接过玉简,笑容又恢复如初,开口道:“我知晓了,你下去吧!”
秀儿拜了一拜,转身离开。秦妙音心事重重地盯着手里的玉简,三片柳叶形状的封印,栩栩如生,玉简一动,轻轻摇摆。挑了挑眉,轻轻吐出一口气,似乎下了不小的决心,玉指一按,一道玄光射进了玉简之中,三片柳叶荡了一荡,全都消失不见了。闭上眼睛,神识沉入其中。
两三个弹指,陡然睁开双目,一把将玉简掼在了地上,摔了个粉碎。
“为什么?为什么都要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