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音府,灯火辉煌,一派喜乐。
秦妙音盯着地上散架的凤冠怄起了气,似乎是因为这凤冠,似乎又不是,说不清是为什么。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了,要嫁的那个他是那么的出众,从小到大有太多惊艳五洲的事迹,从未让任何人失望过,完全配得上“天之骄子”四个字,五洲年轻女子哪个不为之心动,自己也是对他心仪已久,他却只对自己情有独钟,美梦终于要成真,多么美好,如梦如幻!她实在想不出自己为什么心烦意乱,为什么内心深处总是怅然如失。
越想越气,陈老的一句话突然在她的心间响起。
“你该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怎么可能!”她立时便在心底给他盼了个死刑,“他长得一般,修为也不怎么高,地位更是没法比。他哪里跟柳哥哥都差着千万里,实在是太可笑了!”
然而,她却没笑出来,还多了几分心虚。之前的一幕幕在她的脑中上演。初次相遇,她把他当做了偷看自己洗澡的色魔,差点将他给杀了。当时,还真是冤枉他了。可是,后来他真的
不由面色羞红,奇怪的是已经不像先前那般愤怒了!又想到在大静山寺的地宫,他与自己一起出生入死,还稀里糊涂弄死了圆心,救了自己。
只是,他的脑筋有时候有点问题。红毛山上,面对吴彩凤千钧一击,他不自量力,竟然以卵击石
“不对!”秦妙音眉头一皱,“当时,他好像正好挡在我的身前,回头的时候,嘴角还挂着笑,表情是那么的满足他是为了救我!他”一直以来的笑话突然变了样子,她的眼睛一下就湿润了。
“不可能,不是这样的”秦妙音心乱如麻。
“嘭”的一声大响,风声呼啸,一块门板疾飞而来。
秦妙音眉头一皱,抬起玉掌一拍,门板在房前四分五裂,散落一地。灵儿三人已经闯进了院子,一众赤甲卫聚在门口,紧握武器,眼巴巴地望着秦妙音,只等她一声令下,便冲进去把那三人剁成肉泥。
但,秦妙音并没有下这样的令,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们退下,众人虽有些不解,却也都老老实实地散了去。
“谁在闹事?”秦妙音断喝一声。其实,就算是不问,她也知道这是谁干的。是以,她在说这话的时候,便一直盯着灵儿。
灵儿却没有一点做错事该有的样子,反倒理直气壮地顶撞道:“谁让你一直躲着不出来呢?”
秦妙音觉得跟灵儿生气实在是太不明智,便强压怒火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好心救你出火坑!”灵儿的火气显然比秦妙音还大,说话的时候牙齿都快被她咬掉了。
秦妙音气极反笑:“那我还得多谢你了!敢问你要怎么救我出火坑!”
灵儿针锋相对:“谢,我可不敢奢望,只望你不要将好心当成驴肝肺!实话告诉你,你明天要嫁的东西,是个禽兽不如的畜生!”
“放肆!”
怒火在这一刻全爆了出来,火山喷发一样。秦妙音面色冰寒,杀气滔天,一抖手腕,玉掌之中
多了一把寒光闪闪的宝剑。剑如怒蛟,叱咤风云。灵儿丝毫不惧,拳脚并用,浑如上古凶兽。
候涛和白书大急,出言相劝,奈何两人都动了真火,都不肯停手。白书给候涛使了一个眼色,示意他快点说事儿。候涛赶忙给秦妙音传音,先说了柳傲天与秦妙林一起灭了灵儿全族,抢了化灵蛊的事,又说杀害婉儿的真凶也是那柳傲天。
“一派胡言!”秦妙音大喝一声,震退了灵儿,灵儿还待要出手,白书赶忙道:“灵儿,再闹下去,无尘可就没救了!”灵儿这才住了手。
秦妙音剑指候涛,怒道:“你竟敢污蔑他,不怕我将你剁成肉泥吗?”
“秦姑娘,你不想嫁的心安吗?”候涛极是诚恳地道。
“你有什么证据?”秦妙音冷冷地道。
“寒溪认出了他的声音!”候涛继续道。
“仅此而已?”秦妙音冷笑,宝剑握的更紧了。
“还有婉儿,”说出这两个字,对候涛有些困难,“在她死的那个晚上,说的最多的话便是天底下的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都是该死的负心汉”
“她说的难道不是你吗?”秦妙音打断了候涛的话。
“起初,我也以为是!”候涛直言,“可是,我可没有逼走她的能力,姑娘就不觉得她留下的那封辞别信有古怪吗?是她真心要走的吗?不是真心,又有谁能逼走她?到底是谁让她失望到大骂天下没有一个好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