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岳父岳母。”
司徒夫人看了看江鹤川身侧,又瞧了瞧马车四周,似是没有什么动静,忍不住开口问到“这,意儿……”
“爹爹娘亲,女儿在车上呢。”
不等江鹤川回答,马车里的司徒意已经安耐不住自己一点点挪到了帘子处,掀开帘子朝着外面喊着,脸上笑意明朗,让人看着很是舒服。
“如今都是嫁了人的了,还是这般淘气,这日后可如何是好啊。”话虽这般说着,司徒固安的脸上却是待满了笑意和宠溺,再看看江鹤川,这样小心翼翼的将坐在车上的司徒意抱起,缓步下车,心中倒也是欣慰了不少。
江鹤川抱着司徒意从马车上下来,慢慢将其放立在地上,一手环着司徒意的腰,一手扶着她的臂膀,让她借着力。
眼看着女儿下了马车,司徒夫人连忙快步走到司徒意身旁,望着有些消瘦的女儿,眼泪又不自觉的流了出来,千言万语却只化作一声:“儿啊。”
看见母亲落泪,司徒意心里也是难受的紧,初到异世,若不是有父母相伴,给了她许多爱,只怕自己也承受不了这样的命运,又因着父母得此前程,已是不幸中的万幸。
“娘亲,”言语哽咽,轻轻牵过司徒夫人的手,“娘亲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像个孩子似的,动不动就哭鼻子,可千万别让爹爹瞧见了,不然爹爹就要笑话娘亲了。”双眼红着,泪水在眼眶里不停地打转。
司徒固安走到夫人身旁,替妻子擦着泪水,“好了,夫人,意儿这不是回来了嘛,外面风大,女儿有伤在身,莫要让她久站了,还是快些进去吧。”
司徒夫人见女儿如此,心中更是舍不得了,又仔细看了自家的女儿几眼,后又将女儿拥在怀里,“想你昨日才跟个团子一样大,今日便嫁人了,是为娘对不起你,让你小小年纪就独自面对这些,是为娘不好。”
“娘亲,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羞死人了,女儿这几日在丞相府过得很好,阿川待女儿很好,爹娘给意儿寻的是一门好亲事,娘亲不必自责。”司徒意脸上虽还带着一丝泪迹,但已经不似刚才那般,满是心疼和委屈了,只握着自家娘亲的手,好言说着。
待劝好陈婉后,司徒意又转身像司徒固安处挪了两步,微微俯身,开口道:“爹爹,女儿回来看您了。”
“好,好,回来就好,快些起来,快些起来。”常言道,父爱深沉,比起司徒夫人,太傅大人对女儿的爱,更多是藏在了心底。望着女儿小小年纪就要嫁做人妇,现下又是如此懂事,心中更觉得愧对这个女儿,一下子,不免泪湿眼眶。
一家人,都是眼泪汪汪的,不免让咱们的丞相大人陷入自我怀疑,这阵仗,仿佛司徒意不是去成亲的,而是跳进了虎狼窝了,这小丫头,看样子,等回了鹤府,还真是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才是。虽是心中腹诽,但江鹤川站在一旁,什么也没说,只是静静地搀着司徒意,随着她的步子,一步一步的行动着。
而司徒意这厮并没有察觉到自家夫君的情况,只是隐约觉得江鹤川放在自己腰间的手紧了紧,许是担心自己走的太快再伤着脚吧,心下暗自窃喜着,遂放慢了一些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