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月刘冬都会收到来自对面墨镜男的一笔费用,说是给孩子吃穿用度的,对方也算大方,一个月给他好几千块呢,超着他几个月的薪水了!
至于那笔钱,他给那个小鬼买吃的穿的?那就不是对面的人操心的事儿了,他的烟酒着落可全指着这笔费用呢。
自从得知孩子在他们这里之后,墨镜男隔一段时间,就会在这个小院见他一次,交代他善待那个孩子,但是不要带那个孩子出没人前,要把那个孩子藏好。
他有那么傻?对方肯定跟纥于邪那个恶魔不对付,所以才想借他的手,好好整治纥于邪的种!
他懂,正巧了,自从知道小鬼是那个人孩子之后,他每次鞭打那个孩子,心里都无比痛快解恨,把其当成纥于邪本尊来发泄心中满腔的恨意,别提有多畅快了!
这两年都是这么过来的,他怎么可能轻易的让那个孽种脱离自己的掌控,做梦去吧!
这边刘冬刚出门,他妻子就冲出了孩子的房间,开始翻箱倒柜的找钱,找衣服,收拾东西,争分夺秒生怕晚了慢了,就啥也做不了了。
这一翻,还真让她翻出两千块钱,她倒吸一口气,自己的丈夫哪来的这么多钱?他因为身体残疾,做不了重活,就靠着支个摊,修个车啥的,一个月也挣不到几个钱,这几千块钱还是崭新崭新的!!!
来不及思考那么些,一股脑的把钱全塞进了破布兜里,抓了一个围巾,包住自己的脸,只露出眼睛,平时除了去街市上捡一些稍微好一点的菜叶子回家给孩子改善伙食,她几乎不怎么出门,但是她也知道,走那条街能最快的逃出贫民区!
收拾好一切,背起孩子就跑出了家门,这一刻的她,不再是每天自卑自艾躲在阴暗处舔舐伤口的可怜虫,而是身为母亲,她拥有无限的勇气,为自己的孩子争得一片天!
漆黑的胡同里,女人背着昏睡的孩子,隐约感觉到孩子身上开始起热了,暗道:糟了!一定是伤口发炎,孩子烧起来了!
她徒步背着孩子,快速穿梭于狭窄的深胡同,左拐右拐的绕着圈,心里无比的焦急,只盼望着上天能可怜可怜这个孩子,他不能有事,她也不希望孩子有事,不仅是因为是别人家的孩子,而是这个孩子真的很让人心疼,舍不得看着他痛苦。
小男孩很坚强,每次挨打时,从不求饶大声哭闹,声音低低的啜泣,再疼也不会大喊大叫一声,这才让丈夫的暴行更加的变本加厉,邻里街坊都以为是教育,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没来看,殊不知,孩子哪一次不是隐忍到男人发泄够了,累了,疲了,才停手,小人早已皮开肉绽,看着可怜人,心疼人。
她拦过,劝过,哭过,哀求过,怎奈没有男人的力气大,有时候急了,连她一块儿打,下手更狠,这些年,她越来越不认识这个枕边人了,她可以挨打,但是挨了打,伤了病了,孩子谁来照顾?
那个畜生可不会因为孩子挨了打,发了烧就起一丝怜悯之心,久而久之,她就能劝则劝,劝不了了就盼望着男人早点撒了气,好让她好好看看孩子伤了哪,照顾孩子,让小小的人儿,不至于被男人这么虐待致死。
终于走出了贫民区,她来到了街道上,出了街口,郊区早上就有车,孩子就有救了,就脱离男人的残暴了。
“野儿,妈带你走,带你去看医生,你坚持一下,坚持一下。”
女人累的气喘吁吁,背着小小的身影,因着缺失一只手的原因,她把孩子用被单捆在自己的肩上,如此才能不让他掉下来。
公交站还有两公里的路程,她速度也不由得慢了下来,出家门到这里已经三公里了,刘冬就算是回去发现了,也追不上他们,再有半个小时,早班车就到了,她一定要感到早班车之前,到站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