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顾四周,道路两旁的房屋十分陌生,明明已经入夜,却不见一户人家点灯,万籁俱寂,冷清的有些怪异。
游鸣一下子迷失了方向,拍拍身上的尘土,沿着道路一直往前。
“通缉,陆文昭……通缉,丁白缨……”
道路尽头的告示栏上贴着两张通缉令。
游鸣眉头一皱,根本摸不着头脑,通缉令上说丁白缨带人闯进诏狱劫走了陆文昭,若是有知晓他们下落的人,上报衙门,赏黄金十两。
嗯……没有任何头绪。
不管了,游鸣的任务是进宫行刺,其他的事情和他没有关系。
游鸣左手边的胡同里,突然窜出一个人影。
来人是一个年轻男子,看模样也就二十来岁,一身老旧布衣,脚踩破烂布鞋,此刻目光呆滞气喘吁吁,手上的柴刀还在滴血。
“跑,跑,跑!”
年轻男子嘴里一直嘟囔个不停,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游鸣的存在,在胡同口左顾右盼了一下,与游鸣擦肩而过,匆匆忙忙。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游鸣松开刚握紧绣春刀的手,转身目送那个年轻男子离开。
就在这时,胡同里又跑出来一小队巡夜的锦衣卫校尉。
领队的锦衣卫看了一眼游鸣,拱手问道:“大人,有没有见着一个年轻男子路过这里?”
游鸣还穿着飞鱼服,用锦衣卫的身份在京城行走十分方便,当即点了点头,指向旁边那条路。
素不相识,游鸣没打算包庇那个年轻男子。
“谢了。”
领队暗自庆幸眼前这位小旗大人没有多管闲事,抓捕杀人小贼的功劳不大,但对于他们这些校尉来说,也是一点升迁的希望。
“那年轻男子犯了什么案子?”游鸣随口问了一句。
“杀妻……”
“话说今天晚上真不太平,先是有人劫诏狱,再是城中各处发生了好几起命案,死了好多人,还有魏公公请了个什么仙师在皇城附近布下障眼法,搞得我们东南西北都分不清了,问过上头,居然说是为了防止有人进宫行刺,唉,谁这么胆大包天,嫌命太长了吧。”
“不说了,咱们快追!”
障眼法……肯定是那个道士的手笔。
等到那一队锦衣卫走远,游鸣再次发射钩索飞上屋顶,视野一开阔,他发现四周的房屋全都长得一模一样,整齐划一地围了一大圈,宛如一座迷宫。
游鸣占了地利,找了半天,找到一条笔直向前,没有任何岔路的胡同,尽头是无比深沉的夜色,不知是不是出路。
看看再说。
有忍义手,可飞檐走壁,游鸣行进的速度飞快。
眼看快到胡同口了,游鸣落入地面,这时候,身后再次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跑,跑,跑!”
又是那个年轻男子,兜兜转转,与游鸣再次相见。
紧随其后的还有那一队锦衣卫。
这次年轻男子一见到游鸣,马上挥舞着柴刀扑了上来,他跑不动了,想把游鸣当作人质,换一条活路。
游鸣的绣春刀都没有出鞘,仅用刀柄便将那个年轻男子击倒在地。
锦衣卫们看见凶犯已经倒地,都放慢脚步,松了一口气。
年轻男子捂着被游鸣击中的肚子,眼泪划过绝望的脸,喃喃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这世道,当真没有出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