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鸣摇了摇头道:“杀人偿命,有出路也变没出路了。”
后一步赶到的锦衣卫上前抓住年轻男子,领队的赶紧朝游鸣道了一声谢。
游鸣摆摆手,正要转身走进胡同。
那名锦衣卫突然拉住游鸣,笑了笑:“大人,您瞧着很眼熟,敢问是在哪位百户底下当差,过两天有空,请您喝酒。”
“不必了。”游鸣的回应很冷淡。
“大人,您要离开这里,没有腰牌也破不开障眼法啊。”
游鸣皱了皱眉头。
“呵,您是游鸣游小旗吧,上头刚发下来的通缉令,流寇冒充锦衣卫,有意思,可惜赏金只有十两白银,分到我这些弟兄手里,不够花呀。”
这一小队锦衣卫也是半路上想起来的,明明上头有令,今夜宵禁,街面上的锦衣卫都得结伴而行,不允许单独行动。
游鸣一个人四处乱晃,肯定有问题。
那些锦衣卫一个个眼神玩味,看来已经把游鸣当成了待宰的羔羊。
陆文昭和丁白缨还值黄金十两,到游鸣这里,只剩下十两白银。
游鸣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那个领队,只听“铛”的一声,绣春刀出鞘。
血四溅开来,人倒地不起。
游鸣冷笑一声道:“我看如今这世道,十两白银也不好挣哪。”
“上,我们一起上!这么多人还怕他一个?”
有胆大的锦衣卫扯着嗓子喊了一声,可其他人也不是傻子,都没有看清游鸣出刀,领队的便倒下了,武功深不可测,一起上也是白搭。
他们惜命,当锦衣卫只是为了混口饭吃,一个个赶紧扔下手头的刀,一起退后几步,示意不想动手。
游鸣也不想大开杀戒,弯腰扯下那名锦衣卫的腰牌,指了指旁边那条胡同,问道:“从这里出去,没错吧?”
锦衣卫们纷纷点头。
“你们手里还有腰牌吗?”
众人又一齐摇头。
“那就好,不用我杀人灭口。”
说完,游鸣大步流星进了胡同。
“恩公,恩公。”
那个年轻男子趁机摆脱抓捕他的锦衣卫,追了上来。
游鸣翘起嘴角,心想这小子还挺会见风使舵,道:“恩公?不该是仇人?”
年轻男子挠了挠头,故意岔开话题,自我介绍道:“我是米脂县的李自成,之前在驿站当差,杀人是因为我家婆娘跟村里的无赖通奸,我气不过,才动的手。”
“等一下,你说你叫什么?”游鸣以为自己听错了。
年轻男子大声喊道:“李自成,有志天不负,业精自然成的李自成!”
游鸣停下脚步,看了一眼这个自称李自成的年轻男子,摇了摇头道:“这里可是京城。”
李自成一脸的难以置信,嘟囔道:“京城?怎么可能,这里明明是李继迁寨,我家村子。”
游鸣懒得深究,管你是李自成王自成还是张自成,和他都没有关系。
李自成却一直喋喋不休:“原来那些人不是县衙的官差,绣春刀,飞鱼服,你们是锦衣卫,难怪打不过。”
即便是没什么见识的乡野村夫,也知道锦衣卫的威名。
“那个算命的道士说黄粱一梦,敢情不是骗我,这就让我进了京,所有的一切也如此真实。”
“道士?”
李自成越想越兴奋,没有听见游鸣的问题。
走着走着,他们两人来到胡同尽头,再往前一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