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卿然也是,怎么编也不编个像样的。偏偏这赫连家和四海尚氏结仇、又和天族有过节,竟然能盛大至此,也算得上奇迹了。他却显得很淡定,“可你敢杀她吗?你忘了天目蛟和玉斑蛇的下场了吗?”
赫连若愚手中的杯子碎了,怒视着他,“你以为我会怕吗?霍少阜至今伤还没好,她即便半妖半仙,更是见不得人,霍少阜敢明目张胆的动手吗?”
“你试试?反正你赌赢了,不过是杀了个无辜的女孩。你输了,全族俱灭。霍少阜的行事风格向来寸草不留,你敢赌吗?”
封寂低声道,“如果他所言不假,此事段便不可行。大计未成,不可为了个小姑娘断送了。唐沂也没有必要动手,只是这人鱼,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宿白知道眼下他是不会轻易对自己下手的,可是这尚卿然却陷入了危机之中。“赫连若愚,你恨得不过是尚氏老一辈。他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你凭什么要他赎祖上的罪孽?”
“赫连一氏又做错什么了?凭什么要成为他们权欲的垫脚石?”
“族长,有个客人说,想和您见一面。”门外的人听着里面一口回绝,有道,“此人说了,事关今日之事,请您务必一见。”
赫连若愚对着封寂使了个眼色,便出去了。
宿白心里还想着怎么救人,眼下封寂不说话,场内一片肃静。时间越久,她心里就越慌。坐在地上,大脑一片空白恍然无措。
许久,赫连若愚才回来,厌恶的丢下一句,“卑鄙小人,下次,你就死定了。”语毕,拂袖离去。封寂大概明了见的人是什么意思了,转身松开了尚卿然的绳子,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虽然宿白腿已经软了,二人双双搀扶着跑出了茶楼。一路上只觉得背后发寒,后面总有许多眼睛盯着。直到除了出了龙街,才有劫后余生的感觉,瘫坐在河畔,大口地喘着粗气。
兰起甩开了追兵,一直在暗中跟着他们,见着三人安全,也就现身了。
唐沂娓娓道来事情原委,原这尚卿然中途发酒疯,跑出了酒楼,一直在街上乱晃。后来一头扎进了河里,唐沂寻了大半日。直到人家说河里飘着个人,那时他还不知晓他是鲛人,以为他失足溺水,便下河救人。谁知河里他忽然发起酒疯,折腾许久才拖上岸。又被人莫名的绑了起来,带到了赫连若愚的茶馆。
路上听那些追兵说起时才知道,原来这个长相俊俏的尚卿然竟然是价值百金的人鱼。
唐沂心中着实悔恨,早知如此,当时就给找根绳子将他拖回天一门,何苦会造成今日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