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夏至庆典的各项赛事你们都准备的差不多了。参赛名单我记得是在你这里,这个,给爷添个名额,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爷说的这个名额,你可懂?”
张大人闻言忙跪倒在地:“三皇子万万不可,若三皇子不是凭借真本事拔得的头筹,算欺君之罪,三皇子就是借下官十个胆子,下官也不敢骗皇上啊!何况三皇子才学出众,又何须通过下官来获胜,三皇子还是别与下官开玩笑了。”
贺逐被张大人驳得愣住,又好气又好笑:“爷当然知道自己才学出众,爷就是来让你加塞一个名额,把爷的名字写入参赛名单里去,你个老匹夫想什么呢?”
放在以前,这种比赛,贺逐自然不屑参加,可为了今年能顺利求得皇上的赐婚,贺逐定不会放过任何一个可以讨皇上欢心的机会。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在旁人眼里,他贺逐就是个不学无术、整日纵情声色的纨绔,却鲜少有人记得因一幅《万里河山》而被写意大师严汝称为旷世奇才的贺逐。在贺逐生母去世后,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纸醉金迷十三年。
得了张大人的准信,贺逐方告辞,在迈出内门的一瞬间,忽然瞥见案上敞开的名单上分明写着“沈归晏”三字。心想这沈姑娘为何参加了射箭大赛?满城的闺秀又有谁有这样的胆子敢于在武艺上与男子一较高下?若是不小心伤了沈姑娘可如何是好?贺逐越想越不着边际,带着满腹疑问回了兰芷阁。
敏妃听闻贺逐参加了夏至庆典,心中大喜,表面上却还装作一副严厉的样子,叮嘱贺逐不能因自己擅于作画而松懈,要勤加练习,并严令禁止自家一双儿女靠近贺逐的无芳小院。
“沁如,逐儿他终于可以放下了,只要他肯重新开始,凭他的才华,定然能力压其他皇子,登上宝座。你且等着,等来日逐儿称帝,我定亲手取了那皇上与贵妃的狗头,为你洗刷冤屈。”
敏妃藏起暗含杀意的眼神,再从密室里走出来时,已然换上了平日淡然自若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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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至庆典正式开始时,沈归晏还躲在立十院里与山白下五子棋。
“晏儿对明日的比赛可有把握?”话间,山白落下一黑子,堵住沈归晏的棋路。
沈归晏微微一笑:“瞧师父这话问的,莫不是师父对自己没把握?”
“看把你机灵的,其实在为师看来,你的骑射之技,京城内已难有敌手。”
“师父这是在夸我,还是在自夸呢?”
山白无奈地笑了,眉眼之间桀骜的神情与沈归晏一般无二。
“行了,你们俩都厉害,只有我,是个庸人。”修玉从屋里走出来,将两盘桃花酥放在石桌上,沈归晏见了,伸手便要拿,被修玉拍了回去:“脏不脏?”
受了沈归晏一记白眼后,修玉拿起一块酥,递到她嘴边:“张嘴。”
“算你识相。”沈归晏毫不客气地一口咬下去。
修玉一边拿出手帕擦拭指尖的残渣,一边说:“京城人都道沈将军家二小姐性情直率,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是一顶一的大家闺秀。怎的我认识的二小姐却是个粗鲁蛮横的小丫头呢?可见传闻也并非句句属实。”
沈归晏眉尾一挑,脸上挂着看似温柔实则危险的笑容,对修玉勾勾手指:“修玉,过来。”
修玉见此情景,不由往后仰,对山白说:“姑姑,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说罢起身就跑,却发现腰带已经被小丫头勾住,动弹不得。
“好晏儿,修玉哥哥真的有急事。”
“是吗?真的吗?”沈归晏轻声一哼:“阮修玉!拿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