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姑娘是父母掌心里的宝,儿子是那街边的草。叶太后一直信奉这句话,她被儿子戳了痛脚,立马一个眼刀子飞过去,质问,“你有意见不成?”
“不敢不敢,您说什么都是对的,是我的错,我辜负了您的期望,也忘了您的嘱托。”许亦时连忙否认,不停地道歉,生怕一不小心把叶太后得罪了,自己老子那边不好交代。
他这个认错态度吧,叶太后基本满意,但总觉得哪里还有点不对劲,她沉了沉嗓子,“还有呢?”
许亦时又赶紧补充了几句,“这次事件全部的原因皆在我身上,我完全没有尽到身为兄长应尽的义务,我跟您保证,此类事件以后绝对不会再发生。当然,也不会发生在小淇身上。”
叶太后摆摆手,“罢了,有些事不用我说,你心里有数即可。”
“您教训的是,我记下了。”许亦时一脸受教了的样子。
叶太后回屋休息,许亦时起身相送的样子恭敬极了,这桥段与电视剧中的“下属”恭送“太后娘娘回宫就寝”的情节一般无二。
大戏落幕,两女相视一笑,相当得意。她二人心照不宣的算计了许亦时一把,极难得的看了他的笑话,自是得意的紧。
当然,趁这个空子逃之夭夭溜之大吉方乃上上之策,要不然趁许亦时倒腾出空来定有这俩姑娘的好果子吃。
其实许亦时一早便收到相关讯息,出乎意料的是他对此事没作任何表态,想来是打算让事情自由
发展下去,不言而喻,叶太后的反应也在他的预期之内。
叶太后同天底下千千万万个普通的母亲一样,过了中年无非就剩下那么两个愿望:一是想看儿女能够带着让各自欢喜的人回家团圆让他们安心,二是想看儿女成家立业绵延后嗣让他们能够含饴弄孙尽享天伦之乐。
许亦时二十七岁时叶太后盼望着他能带一人回家;二十八岁时他能带一人回家……一来二去,他已过而立之年叶太后也没见他带任何人回家。这期望逐渐变成失望,儿大不由娘,在这方面叶太后不再对自家儿子抱有任何的幻想。
目标转由自家闺女。
叶一笙长相上继承了父母的全部优点,生得极美,相当惊艳。虽说才华平平,无甚突出之处,可好得也是从国内数一数二的易川大学毕业的,应该不愁嫁不出去,但就是没个合适的人选。
叶太后郁闷的紧,时间久了,慢慢的她也就发现了:不是人家小伙没实力,而是她家姑娘不争气。拍戏工作只要是遇见不爽的人不爽的事,怼天怼地怼空气,丝毫不管场面对她利与不利,反正只要有哥哥在我就万事大吉。
自打毕业到现在,无论是才华横溢的长相俊俏的还是品行端方的,在叶一笙面前出现的优秀男士是多如牛毛,无论喜与不喜、讨厌或是厌恶皆被咱叶大小姐的一张毒嘴怼到没边没沿。
几年下来,除却身边能经常与她斗智斗勇的林陌为叶太后所不喜外,身边的异性朋友少得近乎可怜。如今好不容易有了点苗头,竟还不是,叶太后心情郁结不跑到房间里睡觉才怪。
步淇手里拿着泡好的西湖龙井,在许亦时书房外徘徊了近半个小时,她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进去。终于下定决心要进去了,在敲门之前她长吁了一口气,努力调整好心态,尽量让那颗突起波澜的心归于平静。
许亦时听见声响,笑着让人进来,他见步淇推门而入,愣了一下,然后又笑着问她,“小淇,有事?”
步淇将茶水放到对面的书桌上,眼睛死盯着桌角,略显紧张地开口,“嗯,是关于阿笙的。”
许亦时能隐约猜测到她想问什么,他淡淡的笑了笑,又对电话那头轻声细语地说,“我这边有点事,待会再给你说。”
那边是一道柔和的女声,“事有轻重缓急嘛,我懂得。”
这道声音微乎其微,也只有耳朵靠近扩音的那部分才能听得清。许亦时听完,嘴角洋溢着微不可查的笑容,那笑容下带着的是满满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