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才,我和李沁芳是同个村的,她家的情况我都了解着呢,家境很不错,家里有一辆小汽车并且每个人都有自行车,都是凤凰牌的,就是父母经常在外地做生意不回家所以住在学校,她舅舅还是县上新华书店的副店长呢。”
李剑仁搂着茂才又是一脸坏笑。
林茂才懒得向旁人解释自己和她的关系,当然不会在意别人家有多少钱,因为从小在周围同学中自己的条件就是一般般,但是听说李沁芳在新华书店有亲戚倒是让自己很高兴,至少以后去看书借书都多少更方便。
林儒丘老爷子正在家里晒着谷子,在屋檐下坐着听新买的收音机,一份让人羡慕的悠闲。
“老家伙鸡都跑进来了吃谷子了还在这里抱着破收音机听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要气死我啊,你看看下林屋的林恭良还会做些木工卖给人家,你整天就知道花钱。”张老太手里拿着赶鸡的棍子气冲冲的看着这个好歹曾经也是个老师的老头,却一点都不像个教书先生。
“我看你是羡慕喽,早知道嫁给林恭良多好,或许已经有了一儿半女。上个月他孙子办满月酒,那阵势敲锣打鼓的,肯定花掉不少钱,我故意不去,就是要让他白出了这些钱,这不,现在忙着做木工赚钱呢。我明天就到他家去瞧瞧他的金孙子。”
张老太气得扔下棍子往大水河边去找那些个老太太聊天了。
“未知生,焉知死?可惜了有多少人不明白哦。”林儒丘继续听着收音机里一条条的新闻。
“出来吧,别躲了。”
只见李孝章带着儿子林怀亭从屋子后面过来,满脸傻傻的笑着。
“爸,我都被蚊子咬死了,你才带我出来。真是的,去儒丘老爷爷家里直接去不好吗?”
李孝章立即把儿子的嘴给捂住。笑着说:“孩子不懂事乱说话,儒丘叔,你看我刚从山上回来正从你家经过呢,就想着顺便进来看看。你看我也没带啥东西。您别见外啊。”
“这是林恭良家的大儿子李孝章啊,好几年都不到我这里,今天怎么想着进来坐坐呢?不过我可没多余的凳子啊。”
“不碍事不碍事,我俩蹲着就好了。”说完李孝章把儿子一起压了下去,就尊在老爷子前面的地基上。
“爸,你要问啥子东西难道爷爷不知道吗?非要来这里,还不给凳子坐坐。”
李孝章当众火的不行,大声喝到:“你爷爷知道个球啊,前面的林儒丘爷爷懂得比他多得多了,人家都能算到什么时候可以下地种田,你爷爷只能坐在院里听广播呢。”
小怀亭一脸委屈,只好默默看着旁边晒谷坪的谷子不说话。
李孝章好像会变戏法一般的转脸笑着说:“你看看就是不懂事,您老别放在心上。”
“我不放在心上,他说的很对,林恭良深深参透了墨家经典,而我只读过半部《论语》,你别高看我了。”
“哪里哪里,您那天说啥人不人事的来着,多有道理啊。我弟弟茂才也是你教出来的学生,您看看咋们村里有几个像他一样考到县一中的学生呢?你看能不能……”
“茂才茂森兄弟俩适合和我学,但是这小怀亭不行,每个人都有适合自己学的文化类型,多学习是好事,要是喜欢读《论语》可以来请教,要是为人处世那就是你才能教的呀。”
说完老爷子想摸摸小怀亭的头,可惜被这小子躲开了,还朝着老爷子做了个鬼脸。弄得老爷子直笑笑。
“很好,洞察环境,一定适合有自己的规律。”
李孝章看这老爷子不待见的状况也就不打算继续说下去了,“那老爷子我们先回去了,怀亭我们回家去。”
在路上李孝章憋了一肚子火,甚至停下来朝林儒丘家说:“老头子有啥了不起的,我儿子不和你学照样比你有本事。”可是转过头看着这从小喜欢调皮捣蛋的儿子,又对刚才的话失去了许多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