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夙,我能。。你能叫我一声爷爷吗,不用加林了,老头子我一直想跟你说,但是也不好意思,现在反正也要走了,不怕了。”
云夙点点头,轻呼道:“爷爷。”
“哎,好,好。”老人老眼模糊,伸手抚摸着云夙的头发。
杨老虎擦擦眼眶,别过头去。
“老杨啊,”老人呼唤杨老虎。
“你说,”杨老虎没有回身。
“既然小夙的身份你也知道了,那这个孩子,我就托付给你了,你得好好替我照顾好这个孙儿。”
“知道,知道。”杨老虎一挥手,看似极不耐烦得说道:“我老杨说话,一口唾沫一个钉,我就算死了,也不能让人伤到小夙。”
“那我就放心啦,老杨啊,你转过身来吧,你啥丑样子我没见过,还怕这一次?你总得让我好好看看你吧。”
杨老虎听到此话,擦擦脸转过身来。
“啧,我还真没见过你这么丑的样子。”老人恶作剧得逞一般轻笑。
“老东西。”杨老虎撇了撇嘴。
“好了好了,也不跟你斗嘴了,斗了十来年了。这时候了嘴上还不肯吃点亏。”老人说着话,一边低头恋恋不舍的摸了摸刀,然后将它递给一旁的云夙。
“爷爷要走了,杨老虎这老家伙以后万一也不在了,没人保护你时候,你就拿着刀得自己保护自己了,我也就管不到那时候啦。”
杨老虎撇了撇嘴,却没有回话讥讽。
老人慈爱目光看着一旁的云夙,感受着身体里力气的不断流失,眼前越来越模糊。
“小夙,你能再叫我几声爷爷吗。。”老人开口。
云夙擦擦泪,点点头。
“爷爷。”
“哎,”
“爷爷。”
“嗯,在呢。”
老人微笑着答应,脸上一片无憾,随后缓缓闭上双眼。
“爷爷,”云夙哭着扑倒在老人怀里。
杨老虎愣愣站了半晌,抬头擦擦眼睛,走到桌边一把抓起昨夜里没收拾的酒壶,大口灌了下去。
酒液顺着胡须流到脖子里,灌得急了,杨老虎被酒液呛到,咳嗽个不停。
杨老虎脸上酒水泪水浑作一团,分辨不清,坐在地上咳嗽个不停,几乎要将血都咳出来时,终于收声愣了半晌,摇摇头骂道:“这酒真他妈辣!”
辣点也好,至少能把心里那股痛楚掩盖下去吧。杨老虎心里想。至少能给眼泪找一个很好的借口。
老杨扭头呆呆看着云夙怀里已经气绝的老人很久,突然撑着地爬起身,走到云夙跟前。
“杨伯。。”云夙泪眼朦胧看着杨老虎。
“唉,还是矮了一截,算了算了,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老林,叫杨伯就杨伯。”
杨老虎叹了口气,冲着老人身体说道。
“去,你先把饭吃了。等会跟我去给老林买身好点的衣服,舒舒服服送他走。”
杨老虎皱眉扯了扯老人粗布衣角,继续对云夙说道。
云夙点头,抽噎着离去,在门口处突然回头看着杨老虎:“杨伯你呢?”
杨老虎扶着老人瞪了云夙一眼,伸出食指指向厨房中气十足喝道。
“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