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九十一章 蹊跷(2 / 2)粉笔琴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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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身往屋走,她不由的蹙了眉:这大嫂胳膊上的青印,呈长形状,两头色淡,中间紫中见黑,明显是圆柱形的棍棒打击伤啊,怎么她说是撞伤呢?而且紫中见黑,明显是有皮下出血的,且事后也毫无处理,没有用药去推散淤血,令淤血坏死于皮下……莫非大嫂是被人欺负了?

夜凰想到此处站定了身子,脑海中想到大哥那花白头发一脸卑躬的样子,便摇了摇头:应该是我多想了,那日里他可一推再推的表示不愿纳妾,心里应该是很爱护大嫂的人,不会是他有那恶行……

夜凰想着推门入屋,摇晃了下脑袋,决定不去多想,毕竟这是大房里的事,与她无关,而且大嫂自己也不愿提及,她去操心这个又是何必?所以这般念想着,她将房门给拴上,人便退去了内里的床上,将帐子放下,又赶紧把外衣给脱了,头发给打散,弄成一副是在屋内小憩的样子,这才去了盆架跟前,给盆里舀了些水,而后端了盆子到桌边一放,就把那镯子取了下来,将信和镊子取了出来。

先把信纸拿在手中仔细的看了下,才把信纸放进了水盆里浸湿,而后她就坐在水盆边上等。

等是很花时间又很无聊的,夜凰就干脆坐在那里开始猜想要怎么去和墨纪打听他手中有宝贝的事。

这般想一想,看一看的又耗过了一个时辰,夜凰小心的拿着镊子夹住那页信纸在水里小心的抖了两下,却没有想想中的有散片落下,于是她想了想把那信纸夹了出来,用手在信纸的背后蹭了蹭。

这一蹭,她感觉到了一点滑手,于是心中一惊,她把信纸又放回了盆中浸泡。

“看来这还真是一份有问题的信!哼,用一封假信来获得我的信任,她们要从我这儿得到什么,又或者要我做什么呢?”

夜凰此刻有些激动,因为从这个信她就能判断处,当初她便宜爹是如何被栽赃陷害的,她有一种冲动,想要去抓到这个造信的人,然后把这家伙拎到皇上的面前去,让陷害她便宜爹的家伙受到制裁,不过夜凰随即又摇了下头,轻叹:“你疯了?揭穿又能如何?制裁又能如何?皇上有心要把你给抹下来,你怎么还有机会呢?”她苦笑着眼望着盆子开始发呆。

太阳慢慢的斜移,终于是只剩一丝霞光,夜凰动手点了烛火后,便拿着镊子再去夹了那页信纸去看,隐隐的可以看到那张信纸的被面有些气泡,且有些地方有了些许的突起。

“可以啊,还真有这种高人啊!”夜凰嘀咕着,将信纸放回去,从镯子内翻找出一个碧玉雕琢的莲花盏笔洗,她小心的把信纸和水都倒入其中,用镊子点了下,确定是完全浸泡后,就把那莲花盏端着在屋里寻了一圈,最后把它给藏到了妆台的下面。

床下本是最好的地方,但是墨纪晚上要打地铺,她可不想被他给看到,而这封信,估计装裱时花费的心思很重,那裱糊的浆一时化不开,她只能让他们去深度浸泡了。

将莲花盏藏好后,她上跳下蹲的到处瞧了下,在确定不会被发现后,才赶紧把盆子镊子的都收了,这一切忙完了,才将衣服穿套上身,头发都还没整呢,就听到了院门响,她连忙跑去把房门给拉开,就从镂空处看到那墨纪已经走到了院中,她便跑回了房里往床上一坐,伸手去摸自己的鞋子,在房门被推开时,她放了腿脚懒洋洋的抻了个懒腰。

墨纪一进来就看到夜凰衣衫不整的抻懒腰,发都半散着,便以为她才睡起来,无奈的言语道:“你也真行,足足睡了一下午!”

夜凰挑眉回嘴到:“什么一下午啊,黛娘过来找我一头,大嫂又来劝我一头,我不过才睡了半个时辰罢了!”

“黛娘又来找你?”墨纪闻言蹙眉:“难不成她还非要和那蓝飒缠粘到一处?”

夜凰作势摊手:“不知道,反正我说了,这事和我没关系,我不管,也不帮问,她就气呼呼的走了!”

“你以后不理她就是了!宠惯的一身毛病!”墨纪拉着脸说了一句又转头看向夜凰:“那大嫂是劝你什么?”

“还能是什么?叫我向你娘投降呗!”夜凰说着起身把衣服理好:“只可惜,我是付家的人,没那么好拿捏!”

墨纪听了看了夜凰一眼,无奈似的叹了口气,却冲夜凰说到:“赶紧把头发梳了吧,咱们还要过去吃饭!”

“过去吃饭?”

“对啊,我回来的时候遇上陆妈妈,她说太太叫弄了几个菜,喊着我们一起过去用呢!”

“难道每天晚上我们都要一起吃饭?”夜凰当即心中叫苦,那墨纪果然是点了头:“那是自然,父母在,自是同席相侍!”

夜凰无言的撇了下嘴,就去了妆台前梳发了。

待收拾好出院时,良辰竟跑了来相请,夜凰瞧着她便问起去了她们去太太那边如何的话。

良辰嘴巴利索自是说着一下午都做了什么,夜凰一听这一下午她们两个基本上就是打扫卫生做了清洁工,便心道这谭氏大约是要把这两人那共一百两的身价要给讨出来,便替她们叹了口气,不再言语。

入了饭厅,行礼问安,谭氏一脸祥和之色,好似白日里没发生那么一桩事一般,倒是她身边的公公墨言脸上挂着一抹忧色,捏着胡子在那里发呆,就连夜凰同墨纪的问安,都理也没理。

墨纪入了席,夜凰去了大嫂身边帮着给盛饭,在把饭都放到公公面前时,公公墨言才回了神,招呼了一声开席后,全家才一起用餐。

菜品依然是素多荤少,荤菜都集中在两个老人的面前。大嫂不时的起身给公公和婆婆布菜,夜凰不好不跟着做,便也站起来相帮。这般的布菜三道后,公公墨言似是吃好了,放了碗筷,便冲墨纪开了口:“纪儿,你这次上京述职,皇上可有单独召见于你?”

墨纪放了手中筷回话:“上京述职本就要回禀一年之要务,漕运的事,上峰年高,细碎之事由我详禀,自是有单独召见。”

“哦!”墨言点了点头,捋了把胡须:“那夫子那里,你有去拜会吗?”

“爹,您怎么这么问?哪年上京我都是要去夫子跟前谢礼的,怎能不去拜会?”墨纪一脸不解之色,那墨言当即砸吧了下嘴:“嘶,纪儿啊,你到底这次的事,有几成的把握?”

墨纪一愣:“这次的事?您是说‘总督’一职?”

墨言点了头,墨纪沉吟了下这才开了口:“其实这件事,若说把握,自不低于五成,可是韩大人在,这里面就有些玄妙,就算我有九成也等于是无,毕竟皇上是要两边都掂量的!”

墨言听了当即蹙眉:“怎么?这个里面变数还很大吗?”

“爹啊,皇上一日不下旨,这变数就永远都在啊!”

“可是皇上已经如此重用你,而且那家伙现在不都管河道去了嘛,说起来和你漕运都沾不上边了,怎么还能往里掺和?”公公墨言说着脸上就满是不悦之色,墨纪闻言一愣看了他大哥一眼,才冲他爹说到:“河道和漕运素来是有相叠的一部分的,而且韩大人本来就是漕运上的二把手,皇上把我按到此处,让他去做河道,也不过是打压平衡一番,现在上峰将离,论资历,我可比不过他,只要皇上有一份心思,有人帮衬上一句,我一个而立未到之人,自是比不了的!”

墨言立刻看了夜凰一眼:“你现在可是和梁国公家也沾了亲的,今次武王爷出事,梁国公立而不倒,其子又娶了罗大人的闺女为妻,如今人家也是红人,你能娶了夜凰进门,怎么就没和你这位老丈人详谈一二啊!”

墨言闻言一愣,转头看向夜凰,夜凰被这父子两个一瞧,这手里的筷子是不放也得放了,当下对着两人都笑了下,就转头看向大嫂,完全就当他们的对话不曾进耳。

“素心,你带弟妹去茶厅布下茶吧!”墨念此时开了口,大嫂立刻应着起身就动手去拉夜凰,夜凰刚站立而起,公公墨言却摆了手:“不必回避!我也有话想问问老二媳妇!”

公公说了这话,夜凰自是走不得当下冲公公欠了下身子:“公爹有什么要问儿媳的?”

“来来,做我跟前来!”公公说着指了下身边,那里可坐着大哥墨念。墨念当下尴尬的起身相让:“来,弟妹!”

夜凰不明白公公这是要干嘛,但也只能过去,当下冲大哥欠了下脑袋,便去了公公的身边,十分尴尬的斜身坐上了那凳子,于是墨纪和夜凰等于一左一右的这就把公公和谭氏夹在了中间。

“老二媳妇啊,我这做公公的说话不喜欢绕圈子,我可就有话只问了!”

夜凰立刻陪笑:“公爹只管问就是,儿媳若是知道的,一定言无不尽。”

“那好,我且问你,你嫁给我家纪儿时,你养父,就是梁国公他可有和你说什么?”

夜凰听问顿觉无语,但面对公公也不能不答啊,便浅笑了下说到:“我养父说,说夫君是个极有前途之人……”

墨言当下眼里透了亮:“你是说,你养父是认为他极有前途,才把你嫁给他的?”

夜凰抽了下嘴角点头:“应该是这样吧……”

“好!”墨言忽而大喝一声,手还“啪”的一下拍到了桌子上,把夜凰吓了一跳,不知公公这又是抽的哪门子的风,可墨念此时看向了他爹:“爹的意思是,二弟这总督一位的事,其实是定了?”

墨言当即点头:“不错,我盘算着就是如此!”

墨纪立刻摇头:“爹,这怎么可能呢?梁国公说我有前途,那不过是欣赏之词,毕竟我和付世子同为夫子的学生,他也和我交谈数次,知道我的一些想法罢了!他只是一个国公,并不能去定了圣上的意思啊!”

“嗨,你知道什么啊!我说能定那就能定!”墨言笑着摆手,当下把墨纪给弄懵了:“爹何出此言?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墨言立刻笑着捋了捋胡须,转头看了谭氏一眼,谭氏此刻笑嘻嘻的点了下头,墨言才冲着大家笑言:“是这样的,今儿个早上我和几个老朋友本是约好了去垂钓的,结果我才刚出门就接到了一张请帖要请我喝茶,你们猜猜是谁送的?”

墨念转了下眼:“是不是商会的?”

墨言摆了下手。

“是不是您以前的同窗张大人?”墨纪脸有小心之色而问,遇上他大哥疑惑的眼神,便又冲他大哥言到:“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听漕运上的帮办说,张大人陪着两江总督董大人寻到了江安,大哥,您难道不知?”

墨言当即摆手:“我怎会不知?下午我还陪着董大人去德云斋吃了一席!只是那张大人和爹多年不合,怎么可能请爹去吃茶呢?”

“怎么就不可能?”公公墨言高兴的一拍桌子:“今个请我吃茶的就是那老家伙!”

墨念当即愣住,墨言则蹙眉:“爹,他真的请了您?”

墨言得意的点点头:“当然,他不但请我吃茶,还向我赔了不是呢!”

墨纪闻言起身,一脸紧张之色:“爹,不会你们之前谈定了什么吧?”

墨言脸上的笑容一僵,继而有些讪讪:“纪儿,坐下,坐下,爹和老朋友冰释前嫌有什么不好,你怎么这么说你爹!”

“可是爹!当初他张志远可没少埋汰您……”墨念也急急的言语,岂料此时谭氏却咳了一声打岔说到:“念儿,说那些做什么,当初你爹是自己不争气,也怨不得人!可现如今,是他的儿子不争气,我的儿子争气!”

墨念愣了下低了头,那墨言便笑着冲墨纪言道:“纪儿啊,你知道他今个告诉我什么事不?”

墨纪摇摇头,墨言笑着捋胡子:“那老家伙现在要倒过来看我的脸色了!”

“爹,他和您说了什么?”老三墨文见迟迟说不到正题上,便急的插言而问,墨言一笑看着墨纪说到:“那老家伙和我说,两江总督董大人告诉他,礼部侍郎罗大人十天前上折子保举咱们纪儿继任漕运总督一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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