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别靠了。我去给你做饭。”孙小艾把聂树文的脑袋从自己肩膀上扒拉开。
聂树文不,“你做饭用手,又不用肩膀,借我靠靠怎么了?不要这么小气。”
孙小艾不扒拉他了,双手垂在身体两侧,两眼放空,“你再不起来就自己做饭吃吧,byebye。“
聂树文就不情不愿把自己脑袋挪开了,还想去牵孙小艾的手,孙小艾照着他的大胳膊甩了一下,“中午吃猪蹄吧,正好把你这个咸猪蹄给炖了。”
聂树文耷拉着拖鞋跟着孙小艾进了厨房。
“不是,你老跟着我干嘛?要不你来做?“
孙小艾回头一看,聂树文还在,瞅了一眼冰箱,里面菜很齐全,很整齐,每一样菜都放在不同的盒子里。
“你又不知道东西放在哪里,我给你拿。”
孙小艾勉强接受这个答案,但是这个冰箱她不接受,“你是不是有强迫症?西红柿整齐摆放也就算了,好歹是一颗一颗的,但是这个芹菜你都这么给人家放整齐了,一点芹菜的凌乱样子都没有了。这还叫芹菜吗?“
聂树文一向对所有的东西都有自己的节奏,通常会放在固定的位置,轻易不会动。
“那要是你的话,你怎么放?”
聂树文既然问了,孙小艾觉得自己不演示一下,就对不起他在自己面前装柔弱。
孙小艾拿了一把芹菜出来,在案板上一顿揉捏,原本整整齐齐的芹菜就变得很凌乱,甚至有几根在菜板上摇摇欲坠。孙小艾指了一下这个芹菜,“诺,看,就是这样子的。至少应该凌乱一些。”
聂树文点了点头,“那你的东西都很乱吗?”
孙小艾洗芹菜,“也不是,看情况,有些东西会放的比较好。有些东西比较重要。”
孙小艾头也不回了。留给聂树文一个后脑勺。聂树文不太满意,走过去非和她并肩站着。
聂树文还伸手想和孙小艾一起洗芹菜,手刚碰到凉水就被孙小艾一把抓出来了。跟抓鱼似的。
“你能不能不要乱动了?你都感冒了,就不要乱晃了,行不行,祖宗?”
聂树文觉得自己不想当祖宗,“那我看着你自己一个人,觉得特别对不起你。“
聂树文又委屈上了,孙小艾就叹了一口气,“那你自己一个人待着?”
聂树文又不。“要你走的话我更舍不得了。”
孙小艾被噎住了,这会儿发脾气也没办法了。“那你到底要怎么样嘛?”孙小艾索性也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委屈。
孙小艾觉得聂树文好麻烦,好矫情。
“那。。。。。。。那你做吧,我就在旁边看着你。”聂树文就站在厨房的一边,看着孙小艾忙活。
孙小艾还给他找了个小凳子坐着。
“你吃什么?”
孙小艾看着自己已经洗了的芹菜,突然没主意了。这几根芹菜怎么吃?凉拌还是清炖还是炒?
聂树文就想吃面。
“你能不能不吃面?”孙小艾回头看他,突然想笑,聂树文现在就像一个幼儿园的小孩儿,看着挺乖。
“为什么?我想吃面,你不喜欢吗?“聂树文就很乖的问,三岁最多了,孙小艾想起一个词来,奶。
孙小艾很难为情的看了看芹菜,又看了看自己的手。
“也不是不喜欢,是挺喜欢吃面条的,但是我不大会做。”
聂树文明白了,那换一个吧。
“要不吃米饭吧。炒两个菜就可以了。芹菜和肉炒一下,冰箱里还有西红柿,和鸡蛋炒一下。”
孙小艾觉得可以。
聂树文就去拿鸡蛋了。
半个小时之后,孙小艾将最后一勺子西红柿炒鸡蛋从锅里铲出来。
“好了,吃饭吧,”
聂树文在目睹孙小艾做饭的全部过程之后,非常确定,这货不仅不会做面条,基本的炒菜应该也不是很熟练。
所以她是如果那么肯定且自信答应要给自己做饭的呢?
“尝尝。”
孙小艾非常热情给聂树文这个病号盛了一碗米饭。
眼巴巴看着聂树文夹了一筷子进嘴里。
西红柿的汤汁刚接触到聂树文的舌头,味蕾就很自然得开始嫌弃这个味道,咸了,那一勺子盐他都没来得及阻拦,就眼睁睁看入了锅。这会儿有点自作自受的味道了。
“好吃吗?”孙小艾看着聂树文的腮帮子动了动,非常期待,毕竟这是自己第三次做饭,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聂树文嚼了几口,就随便咽下去了。
“还行。”聂树文觉得自己需要喝水。
“还行是什么意思?不满意,那要不我再去给你做一个?”孙小艾说着就要起身。
聂树文把人拽回来了。“不用了,挺好吃的。”
孙小艾不大相信,“真的?”
聂树文觉得自己要对不起自己的食材了,“真的。”
孙小艾放心了,又给聂树文夹了一筷子。
很快碟子就见了底。也不是饭有多好吃,主要是孙小艾热心,聂树文就觉得孙小艾对自己真好,然后就能咽的下去了。
“你不吃吗?”
聂树文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看着你吃饱了再吃。主要是你是病号。”
兔子:我感觉她是不敢吃自己做的东西。
作者:。。。。。你不要这么真实好不好,人家还是相信聂树文的,聂树文都说好吃了。
兔子:相对于相信聂树文,我觉得她更相信自己,你信不信?
作者:。。。。。好像有道理。你这个脑袋现在不科学,感觉有点超越我了。
兔子:看的书多了,套路就自然出来了。
作者:下次给你一支笔,你来写。
兔子:你干嘛?
作者:收稿费。
兔子:。。。。。。还是剥削我。
面对这么咸口的饭菜,聂树文也不愿意孙小艾吃,所以也就没再问。
自己吃完饭之后要给孙小艾点一份外卖。
孙小艾表示自己不吃外卖。“我吃点水果好了。”
聂树文坚持,但是孙小艾有坚持,最后孙小艾成功逃过了外卖和自己做的饭,吃了点水果沙拉,和一个馒头。
兔子:不吃外卖是觉得自己太坑了是吗?
作者:你又真相了不是,不要说话,这样子小艾脸上会挂不住的。
兔子:所以你打算给她报一个学厨师的班不?
作者:可以考虑。但是去哪家呢?
兔子:我这里有一个广告,你要不要看一看?
作者:你说的是我知道的那一家不?
兔子和作者:好像是的。
聂树文的感冒其实不太重,就是淋了点雨,但是架不住聂树文觉得自己很重。
孙小艾不时搜索一下注意事项,是鞍前马后给他敷额头,然后还配药。
“你要不上医院吧?我手法毕竟赶不上大夫。”孙小艾一开始就给他出主意了,但是聂树文不愿意。
有时候这个天塌下来,不愿意三个字真的是绝了。
“不去。我从小一到医院就头疼,腿软,还害怕,我闻不了医院消毒水的味道。”
聂树文就开始胡扯。
“那你来读医学院的原因是什么?”孙小艾给他换了一个毛巾敷在额头上。
聂树文觉得自己快要穿帮了,但是孙小艾似乎还愿意陪着自己演。
“我。。。。。我来读医学院是为了治疗自己的这个毛病。你听说过脱敏性治疗手法吧?”
孙小艾咋了一下嘴,冰袋被自己撕破了。
要换一个。
她开始收拾地上的水,顺便完全已经开启了自动聊天模式。
“所以你的治疗结果是?”反正聂树文就是各种不愿这不愿意那的,孙小艾就不在意了,随便吧,反正去医院大概率也是自己在旁边看着,还要和大夫说话,指不定碰见哪个老师呢,要是来个随堂考试就很头疼。还是在家里待着慢慢治。
“治疗结果就是不大好,好像还有更严重的结果。现在看见穿白大褂的都觉得晕,害怕。”
聂树文装的很像。但是孙小艾见得多了,也就不太抗拒了。
“你作为一个顶天立地的大男人,一口一个害怕不觉得自己很吓人吗?”
孙小艾虽然觉得聂树文说害怕两个字的时候不太属于自己的属性和特点,但是并不觉得娘,聂树文就真的是那种说说,很明显的说说而已,根本不往害怕两个字上靠。
当时在医学部的时候,自己的那些实验的兔子都是聂树文给自己拿的,还有一些实验器材什么的。那时候怎么没听他说害怕啊?现在就演上了。但是孙小艾念在过去他给自己拿东西的面子上,并不想拆穿他,来都来了,又不是真的想找个理由走,还能怎么着,你想装我就配合一下,反正有的是时候拆台,日子还长着呢,来日方长吧。
“不吓人啊。人有害怕的东西很正常,我还怕黑来着。”聂树文咬了一口孙小艾递给他的苹果,觉得要是知道生病有这样的待遇,早早就给安排了。
兔子:他好像误会了我们这个不是医疗普及的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