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我受了伤,又有沐恩侯夫人和林家母女替我作证,孙承嗣哪怕就算是告诉别人,他要害的人是我,又有几人相信,而孙安到时候也只会以为,孙承嗣是被人算计,借了他的手想要陷害三皇子。”
“好芹兮,孙安那里还不能破,否则会生出乱子来。”
芹兮如何不知道这些,可是她就是不喜欢薛柔拿自己冒险,她有些赌气的说道:“反正姑娘总有理由。”
薛柔闻言笑了笑,见芹兮已经想通,她这才安心下来。
今天的事情看似简单,可实则却一处都错漏不得,她借着伤势在山洞的时候,芹言和长青就已经来了这普济寺中动手,无论是借容十三的手将三皇子引出城来,还是承嗣从南风馆找来的那个小倌,包括后来燃于三皇子房中带着催/情效用的沉木凝香,乃至后来的荣阳王……
这其中若是有半点出了差错,今夜的事情便都付诸流水,而孙承嗣一旦失败,想要再找这般机会将孙家牵连进来,却是太难,所以她绝不能放过这次机会。
芹兮看着薛柔有些倦色的神情,替她拢了拢被子说道:“姑娘,你既然想要将孙家牵扯进来,与三皇子为敌,为何又要独独将孙承嗣留在了武卫营?”
薛柔困倦道:“过犹不及。”
与此同时,普济寺后山林地里,暗三也是问了同样的问题,而容璟看着表面已经平静下来,实则却是暗潮涌动的普济寺,说出了同样四个字。
“过犹不及。”
暗三不解。
容璟淡声道:“孙承嗣不出现,比他出现的效果更好,三皇子和月妃都是聪明人。”
正是因为是聪明人,所以他们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和查出来的事情,而不会轻易相信呈于表面之事。
武卫营的人今天夜里是用的抓贼的借口入的普济寺,而且也是他们撞破了三皇子的事情。
孙承嗣如果出现在这里,眼下或许会开罪霍景琛,也能让恼羞成怒的霍景琛相信今日之事出自孙家之手,可是等到回京之后,霍景琛冷静下来,那孙安只要稍微聪明一些,将所有的事情都推到意外之上,稍作辩解,孙家就会和三皇子一样,成了受人陷害之人。
到时候三皇子和月妃就算再恼恨孙家,却也会更恨那幕后之人,孙家反而能因此保全了自己。
可是如今孙承嗣没有出现在普济寺,但是三皇子府和月妃如果存心要查,绝对能顺着武卫营和那个死掉的南风馆的小倌查到孙承嗣和孙家的身上,到时候就算孙家有一百张嘴,他们也说不清楚。
就算孙承嗣对外说,他今天夜里所有的安排,为的是一个根本就没有出现在寺里的女子,谁人会肯相信,怕是月妃和三皇子只会以为孙承嗣拿薛柔当筏子,只为了推脱罪责。
想到这里,容璟思及薛柔这段时间所做的事情,忍不住低笑出声。
“那薛柔倒是个心狠手辣的,竟是想要毁了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