壮汉忽然间拔腿冲来,犹如猛牛似的冲撞近身。
陈闲后退两小步,同时出腿。
“砰砰——”
两人拳脚相击,最后陈闲被壮汉一拳震退三步。
壮汉也后退三步,站在擂台上仰头大笑:“哈哈……爷爷早说了,爷爷的这对铁拳可不讲究先手后手。”
这一拳打出的力道极大,且正中胸口要害处,在擂台下方众人眼中,陈闲绝对难以承受。然而陈闲其实一点事也没有,众人若能看见他面具之下的表情,便会发现他其实在笑。那一拳他是故意没有避开,运起自身内功硬生生顶住了一拳,且效果极佳,也已经亲身试探出,这壮汉没练过内功,甚至连伪内功都没练出来,有一身蛮力而已。
得出这一结果,陈闲心中已经有数,毫不犹豫地开始反击。
“砰砰——”
他冲过来,连续出拳出腿,逼得壮汉一退再退。
“砰——”
最后运起自身两成内力,用手背拍出一掌,重重拍在壮汉胸口,壮汉脸色大变,一步两步三步跌跌后退。
“这……这武生面具人这么厉害?”
下方人群瞠目结舌,阮红瘦一时间也有些吃惊,神色不由严肃起来:“这一掌掌力惊人,这莫不是已经练出伪内功?”
陈闲现在全力拍出一掌的力道,早已胜过蔡力劲半辈子积累出来的伪内功,他在自家小庭院的那棵老槐树下不知试过多少次了,以他的判断,单论掌力,自己现在只需运起六七成左右的内力,便可与蔡力劲不相上下,八成绝对有过之而无不及。而眼前这壮汉,自己只以两成内力与之交手,这人勉勉强强能顶住几个回合,再多加一成这人必败。
这壮汉受了陈闲一掌,心下已有些畏惧,这时候一面用手揉着胸口,一面围着陈闲转圈,似在寻找机会。
陈闲不可能给这人机会,再说这人已经没有机会。
“砰——”
陈闲再次出腿,继而出掌,壮汉勉强对接几拳,同样被逼得一退再退,脚步已退至擂台边缘。
“砰——”
陈闲运起三成内力拍出一掌,壮汉虎目圆睁,架起双臂挡在胸口。
“砰——”
陈闲再次运功,以掌力轻轻一推,壮汉双臂回撞在自己胸口,他痛叫一声,人被震下擂台,轰然落在下方人群中心。
……
……
羽音这时候刚把自家高手请来,看见壮汉被震下擂台这一幕不由掩嘴微怔,却是没想到自家高手还没上台,这个连胜六人的壮汉竟已被人打下擂台。擂台下方那壮汉被人扶了起来,心中不太服气的盯着擂台上的陈闲,然而忽然感觉到口中有些味道,他下意识用拇指揩了揩嘴角,指腹沾染着丝丝鲜血,他不由自主地瞪大眼,心下顿时骇然不已,再次看向陈闲时,已是一脸惧怕,能以如此阴柔的力道造成内伤,这十之八九是内功之力,这壮汉二话不说,转身就走。
其他人不知道这个中实情,谁也没想到这武生面具人竟会胜出。
“唉……又又又又押错了……”
“早知如此,我就……”
“谁能想到这武生面具人居然是个高手……”
“哈……我押对了……我押对了……”
大多数人摇头叹息,那些又押陈闲也押壮汉的人终究是亏了,也自然笑不出来,少数几个只押陈闲的人倒笑得很开心。
最开心的当属负责擂台这一块的几个庄家,一个个脸上笑开花。
阮红瘦极不开心地沉着一张脸,一千两银子事小,判断错误才是大事,这对她来说似乎是奇耻大辱。
她盯着擂台上的陈闲,良久良久,一张脸气得通红,跺跺脚,憋出两个字:“混蛋!”
那连胜六人的壮汉已然下场,羽音请来的自家高手自也用不着上场了,陈闲此刻仍然留在擂台上,这意思再明显不过,这一次倒没让人等太久,一个中年男人走上擂台,下方众人又开始下注。陈闲虽然胜了那个壮汉,但并不代表能够连胜,至少目前没有表现出连胜的可能性,下方众人一时间犹豫不决,到最后大抵是只能真真正正的全凭运气来赌一把。
“哼……就算你已经练出伪内功,可本姑娘偏不信你……”
阮红瘦又一次气势汹汹地走来庄家桌子前,将两张银票拍在桌子上:“下注两千两,赌那个武生面具人必败!”
她下完注往回走,走来一处角度最佳的位置回过身望向擂台,得意洋洋地昂起下巴自语道:“哼,一次回本!”
然而下一刻。
阮红瘦红着脸,怒不可遏地走来庄家桌子前,将四张银票用力地拍在桌子上:“下注四千两,赌那个武生面具人必败!”
如此来回七八次。
阮红瘦红着脸,走来庄家桌子前,摘下小蛮腰上挂着的那只绣花荷包,咚咚咚的倾囊倒出三枚铜板。
铜板在桌上打旋,她病恹恹道:“下……下注三文钱,赌……赌那武生面具人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