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乐宫,雨下的四时景更美了,混合着雨中的丝丝微风轻轻摇曳着,落下了些许白兰花瓣。夏天下雨,不但没有清凉,反而有些气闷,只可惜不能打开窗子,要不便可以看看那院中的四时景,还有微风细雨,颇有春雨绵绵的感觉,用鼻子轻嗅,仿佛能够闻到泥土的清香和花朵的芬芳。絮芳姑姑拿了香进内殿的小香炉中燃起,闻来清新扑鼻,很是淡雅。
离幸轻嗅了嗅,向正在收拾香炉的絮芳姑姑问道,
“絮芳姑姑,这是什么香?闻来淡雅扑鼻,颇有那四时景花朵的香味,这香是四时景所制吗?”
絮芳姑姑笑了笑,缓缓地回答道,
“姑娘真是好灵的鼻子!姑娘聪慧,这香便是四时景晾晒后研磨成粉末所制,只因公主喜欢这味道!”
“这香闻着倒是比那安神香,沉香还好闻,香气从鼻间涌过,倒是淡雅清新脱俗,下着雨燃这香,混合着雨的味道,让人心情愉悦,倒是别有一番风味,颇有一番闲情逸致!”
公冶景行闻了闻,朝离幸淡淡地开口,眼中闪过一抹幽光,心中却是暗暗记下了什么。
离幸听着公冶景行说的话,勾唇笑了笑,颇有意味地说道,“殿下懂得还蛮多的嘛,听着说的倒是头头是道!”
公冶景行微微凑近离幸,放低了声音,轻轻地说道,看着架势颇有要摄人心魄的味道,十足地蛊惑人心,若是寻常女子恐怕早已被公冶景行连魂魄都抽了去,也便只有离幸如此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别叫我殿下!”
“不叫殿下该叫什么!”离幸有些漫不经心地随意答道,心中却是有一抹细微的压迫迎来。
公冶景行勾唇笑了笑,温柔地声音在公冶舒窈耳畔响起,“别人都是这么叫我,你与他们都不同,我想听你叫我名字,景行!”
离幸抬头看了公冶景行一眼,随即低下头,“这不合规矩!你是太子,是君,而我是臣女,是臣,不管怎样还是要尊卑有别,我可不敢造次!”
“你不敢?谁信啊!你还记得小时候吗,我还记得那时你最是桀骜不驯,无论是谁都不给面子,脾气大的很,见到我,一般都是直呼我公冶景行,何时恭恭敬敬地同别人唤我殿下啊!如今叫你唤我名字,你反倒是这副说词了!”
公冶景行提起离幸小时候的事,不由得地有些嗤之以鼻,鄙夷出声。
而离幸听起公冶景行提起小时候的事,倒也不见害羞,反倒是落落大方,平静地说教。
“那能一样吗?那时候还小,现在不一样了,总得君臣有别,让外人听见多不好,再说规矩总是要立起来,不然将那规矩立起来当摆饰啊!
公冶景行瘪了瘪嘴,有些不太开心的样子,抱怨道,“我倒真希望那规矩只是摆饰!”
离幸听到公冶景行有些撒娇的声音,不免得低笑一声,倒没有抬头,“殿下此时这副撒娇的模样若是被外人看到了,是不是该怀疑平日里冷漠凌厉的太子殿下是另一个人,也不怕被人看见议论!”
公冶景行却装着抬头的样子,佯装生气道,“谁能看见,谁看见了!”
公冶景行扫了一眼,看到絮芳姑姑站在一旁整理东西的身影,脸上的表情立马便僵住了。离幸听到公冶景行没了声音,抬头看了他一眼,顺着她的视线看到尴尬站在那灯絮芳姑姑,不由得低头笑了笑。
絮芳姑姑连忙放下手中的活计,朝公冶景行行了一礼,“老奴什么都没有看见!”说完,絮芳便急急忙忙退了出去。
而公冶景行脸上还洋溢着尴尬的表情,看了眼低头的离幸,不禁眼珠子轻轻一转,灵光一闪,轻轻说道,“我只在阿幸面前这副模样而已,只要阿幸喜欢!”
离幸顿了顿,笑意有些僵住,随即抬头看了眼又一本正经的公冶景行,随即低下头,说了一句,“好了,别光顾着说了,专心下棋,该殿下了!”
公冶景行复杂地眼神看了她一眼,也不在逗她,毕竟离幸虽然有所改变但是还要有所收敛,不可太过造次,“噢”了一声,拿起棋子。
…………
此时,另一边,公冶舒窈和宁暮起已经坐在了前往皇城内宫的宁国公府的马车。
公冶舒窈已经换上了宫里的宫女衣服,以免掩人耳目,眼神却有些小心翼翼。
“对不起,是我不好,没能察觉宁国公来了,如果我听到了,不出来,宁国公便不会知道了。我看刚才宁国公的神色,看得出他这是动怒了,待会你回去会不会有事啊!”
公冶舒窈有些担忧地看着宁暮起,小心翼翼地说道,眼神中充满了愧疚。
宁暮起勾起嘴角露出一抹暖心的笑容,摸了摸公冶舒窈的头发,轻轻回答道,,“没事的,舒儿不必担忧。我爹这个人我了解,他只是容易发火,并不会狠狠责罚人,更何况我还是他儿子,爹不会如此的。再说等我回去后,他气也消了,于伯会劝着他,帮着我的!倒是你,方才淋了几滴雨,虽说没有淋湿,但还是不可放松。待会回宫后让人给你熬一碗驱寒的姜汤你喝了!”
公冶舒窈有些疑惑地问了一句,“于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