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难道你觉得有其他的意思?”延龄又侧目看着他。
见他只是叹息一声后直直倒在了地上,以手为枕,同延龄一般看着月亮,良久才回道:“无心之妖,多说亦是对牛弹琴。话说你将心放去了何处?是有什么苦衷吗?可需我帮你?”
“你若真想帮我,那就帮我找找我的过去和心,先谢谢您了。”
玩笑归玩笑,可延龄确是抱着期许,在她看来,他同他那夫人都应该是了不得的人物,能一句话吓跑妖邪的人,估计是妖邪的头头,就似那王宫里的帝王,一呼百应众人从。
齐容与偏过头来认真审视着延龄,“原以为你说忘了是糊弄人的,现下听你这番感慨,看来是真的不记得。其实真要帮你找的话也不是没有办法,只不过我如今尚有事缠身,无暇顾及旁的,你若不嫌路远可去苍霞峰寻一只竹鹧鸪,就说容与之邀,何时赴之,他便会好生接待你。”
虽说她去的地不少,可这苍霞峰的名字却是第一次听见。
瞅着月色渐暗了下去,不远处隐隐传来几声呼喊,延龄脑中还在整理齐容与刚说的那一连串,正要问他苍霞峰所在,不经意瞥见几人举着火把朝她二人这边渐渐靠近,她便将那要问的话压下,左顾右盼一阵后对齐容与道:“我回避,你同他们先走。”
说罢就要钻到另一排芦苇里去,却被齐容与倏地拉住袖子,听他道:“是我那夫人寻来了,她带的都是自己人,不会乱说话,你与我一同回去罢,快到行宫的时候再分开走就是了。“
延龄却摇头,如实道来:“我本是与将军一同出来赏月,遇此妖邪后将军突然不见了,我忧心他被妖邪抓去了什么地方,眼下还得四处寻一寻。”
谁知齐容与听了这一本正经的话后竟噗嗤一声笑出来:“他被妖邪抓?他抓妖邪还差不多,没准你现在回去,人家在园里喝茶等你呢。”
说得如此轻松笃定,让延龄猜想伍逸不简单的念头又加深了几分,这人应是知道什么内情的,但此情此境定不会与她费口舌。
延龄于是听了他的话,静待那持火把的一行人走到跟前来。
司钰眼中闪过的愕然不亚于身后那两个随从,停在延龄身上的视线久到连齐容与都觉得尴尬不已,更别说延龄本人,
齐容与遂咳一声道:“钰儿啊——本王甚是乏累……”
话没说完就被人炮语连珠轰断。
“你不是与太尉出来谈事?怎和这丫头一同在此?还有你身上的气息是怎么回事?怎会一丝灵力都没有了?可是遇到了什么险事?你俩人身上为何都有泥土?难不成你同她在泥地里做了什么??”
咳咳咳——连三声。
“言辞含蓄一些……”齐容与边说边拍了拍身上的泥,以免回去的时候影响他一尘不染的俊俏模样,又娓娓道来:“这兔子在地里迷了路,恰巧遇上了,再者身上的泥土是被平周地界的小妖顽皮弄脏的,不是你想的那档子事。”
虽是解释得有理有据,怎奈有句话叫做:只要是个姑娘在你喜欢的男子面前,你看着谁都像小三。
以往尊主花天酒地左拥右抱也就罢了,倒从未三番两次与人纠缠,女性的直觉让司钰越发不安,她未敢奢望与尊主一生一世一双人,但至少不要被一只来路不明的妖给压了下去,不然非得找一块豆腐撞死也好比回凤山被人笑死。
“此妖野性难驯,尊主当拿出些威严来,免被下效。”司钰端起义正言辞的态度,说得铿锵有力。
齐容与却不以为然摆手道:“是个身不由己的苦命姑娘,且宽容些。”
见司钰似又要说什么,他突换上不容反驳的严肃态度道:“莫再多言,我灵力尽失,当快些回去。”
司钰被他突来的威势给震住了,习惯了与他多年不正经的相处,便渐渐忘了他本是那所向披靡,可呼风唤雨的修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