芷晴停下手里的活走过来,附身蹲下,说道:“姑娘放心,没人敢说姑娘的不好,奴婢刚刚是跟姑娘开玩笑的呢!”
院子里突然刮起了一阵风,把地的树叶卷了起来,又吹到别处,几个婢女不停地扫着落叶,可怎么也扫不净。
又是一个日落,夕阳被遮住了半边脸,两边的薄云被染了橙光,就像天女的舞衣,随风而动。
整日在这屋里,望着天,等着一个人回来,又或者,他也不一定会来。
好想武绮姐姐,已经这么久没见着她了......
我倚在窗边,底下头,一只毛茸茸的小黑团从窗外的树根爬过,仔细一看,是一条黑色的虫子。
在这样寒冷的冬天,依然有小生命在外觅食,我突然来了兴致,探出窗外,看着它一点一点的蠕动。
不知什么时候,我才发现,一双目光仿佛早已落在了我的身。虽然已近昏暗,可梨树下的人影清晰可见,一身藏蓝绸缎随风摇曳。
他站在那里多久了?
夏宁见着我发现了他,缓缓走来,立在窗外。
这一幕,倒让我想起了一年前他在窗外跟我道别。
我抬头看着他,“你……吃了吗?”
他嘴角微扬,“没有!”
“我让芷晴拿些糕点来……”
“不用了,这里只你我二人就好!”
“你今天……怎么了?”
夏宁今日与往常有些不同,尽管他掩饰地很好,但还是被我看出来了。
“今日我遇见了奂清。”
“奂将军?”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我与他,竟变得生分了起来……”
奂清与他可以说是形影不离,怎么会如他所说?
“宁哥哥,你……怎么了?”
“以前奂清日日都会来我们宁王宫与我商议军事,如今却很少来了,而且……”
夏宁顿了顿,又说道:“他竟能在我宁王宫来去自如,若不是有人给我说,我都不知道……他今日竟来了你这儿!”
“今日确实碰见了他,他不知这里已经变成了我的住处。”
夏宁双手背后,一本正经地说道:“你倒为他说话!”
我……我哪里为他说话了?这是事实啊!
“宁哥哥,你怎么说话阴阳怪气的?”
我对他翻了一个白眼,坐回屋里,不想理他。
他从外面将窗户关,走了进来,说道:“今日我见着他的荷包很是特别,就让他让与我,他还不乐意!”
说着,将荷包扔在了我面前,正是我送给奂清的。
荷包鸱鳩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正看着夏宁,就像夏宁此刻正看着我一般,仿佛在看着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他开口说道:“他说,这是一位女子送与他的。我想,一定是一位特别的女子,才能让他日日把这荷包戴在身吧!”夏宁眯着眼睛,似笑非笑地看着我。
“你不妨看看,这位女子的针线跟你的如出一辙,丑得不了台面!”
“既然殿下瞧不这个荷包,又把它要来作何?”
“我是想提醒奂清,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世什么奇珍异宝没有,非要这么个不了台面的东西!”
“奂将军怎么想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物件的价值不在于它有多名贵,而在于送物之人的心,只要心诚,即便是贱如蝼蚁,也是无价之宝!”
夏宁笑了起来,“照你这么说,这位女子倾心于他,他也乐于把此物当成宝贝?”
“男女之间不见得只有爱情,还有朋友情、兄妹情!”
我转过身,不想再说话,夏宁的一番猜疑让我完全没有了心情。芷晴说得没错,想必是有人说了什么。
“什么朋友兄妹的!本王可没有兴致去研究他与那位女子是什么情!我将这荷包要来,只是想让他明白,他与这荷包不配!”
“殿下还真是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