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新年的第一天,可宁王宫没有半点喜庆的样子,正院内挂满了白绫。
奂琴在灵堂内守了整整三日,滴水未进,两只哭得红肿的眼睛失神地看着煜轩的牌位,任谁唤她都不见回应。
到了出棺的时辰了,风述领着一行人将棺材抬了出去,奂琴大哭着,嗓子都嘶哑了。
我见了,都忍不住落泪……
世最大的痛苦,莫过于亲人的生离死别了。
这几日,夏宁日日在我这儿,只要我让他去陪陪奂琴,他就会发怒。
夏宁这个人,也太冷漠了……
没有了小孩儿的哭闹声,整个宁王宫,好像少了点儿什么。
“奂将军......”
我向窗外看去,是奂清,几个婢女正在给他行礼。
他怎么到这儿来了?
我整理了一下衣衫,走了出去。
“奂将军?”
“安娘娘。”
奂清给我行了一个礼,他对我的这个称呼,倒显得我们更加生分了。本以为他是我在夏国认识的第一个朋友。
“奂将军为何行走至此?”
奂清微微一笑,说道:“今日前来看望妹妹,顺便走走,没想到走到了这儿。这里以前是一处花园,如今却成了娘娘的住处。”他低头一笑,腰间的荷包随着他的身体晃了一晃。
真是讽刺......
“既然如此,那么将军以后......可不能又走错了。”
即便没有说明,奂清也应该知道我的意思。我给他行了一个礼,便转身离去了。
芷晴递给我暖壶,又捂着我的手,“姑娘的手怎么这么冰?”
去年的这个时候,柳月漓差点把我整死,也就是那时候落下了病根,虽然吃了师傅的药,可体内的寒怎么也排不尽。
“他什么时候走的?”
芷晴的大眼睛一闪一闪的,“谁?”
“门外那个。”
“姑娘是说奂将军?姑娘进屋后他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就走了。”
当初送给他荷包,只是为了报答他的救命之恩,若不是他,我可能就命丧于山谷了。可没想到,他竟是宁王妃的哥哥,这就注定了,我和他不可能成为朋友。
可是......他还戴着那个荷包。
“姑娘,你说......奂将军怎么走到这里来了?”
我抽出被芷晴捂着的手,说道:“我怎么知道?”
“要是被多舌之人看见了,可就不好了。”
芷晴从我手中拿走暖壶,往里加了一些热水。
“看见就看见,我行得正坐得端,她们爱怎么说就怎么说!”
芷晴见我这样说,笑了起来,说道:“姑娘若是男儿身,一定是保家卫国、守卫疆土的勇士!呵呵呵......”
我暗喜!那可不,我父亲可是将军!
“可是,在这里,姑娘还是要多留几个心眼才好。”
芷晴将暖壶又递给我,让我捂着。
我怎不知这里的险恶?在这里没有家,更没有亲人,仅仅靠着夏宁对我的爱,勉强过活。
可是他的爱,比纸还薄......
奂琴对他还有利用价值,可我......
没准儿哪天说不爱就不爱了。
“哎!”
“姑娘怎么又在叹气?经常叹气会变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