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七年来她独自抚养虎子,吃了太多的苦,受了太多的气。原本以为已经对屈辱麻木了,谁曾想见到自己的丈夫后,委屈还是倾巢涌出。
“爹!”虎子低声喊了一声,虽然他看着很平静,但是语气忍不住的颤抖。
“乔妹,虎子?”崔成海的魂魄显得也很激动,他想上前拥住娘俩儿,刚挪了一步便被红圈挡了回来。“你们还好吗?我怎么会在这里……”
“好,我们都很好,只是很想你。”崔大娘哽咽道,她伸手透过红圈想摸一摸已经离开了自己七年的丈夫,可是手却直接透过他的脸,他虽然站着,但是依旧阴阳相隔,她顿时泣不成声。
“时间不多了,大娘,容我问崔叔几句话。”云妙有些不忍的开口到。
眼角湿润的虎子上前将崔大娘拉到一旁,云妙向他点点头,又问崔成海道“崔叔,那趟镖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
一个密闭的房间里,只有墙上开着一处采光的洞,四周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
冰凉的地上铺着稻草,稻草早已潮湿,散发出阵阵霉湿味。
稻草上或坐或躺着几十个人,几十个人挤在这间不大的房间里,连伸腿都费劲。
昨夜似乎下了雨,墙上被湿气濡得留下几道深色的水痕。
已经七日了。
崔成海蜷缩在角落里,双眼空洞,早就没有了往日的神采。
从洞里透出的光线昏暗又惨淡,一如七日前上悬挂的那个太阳。
那气阴沉沉的,晃眼的阳光照在饶身上,照的人面色苍白。
镖队到了虞州城,也拿到了一万两银票,可是没有人欢喜,队里的气氛压抑得宛如黑云压城。
刘德贵紧皱着眉头,吧嗒吧嗒的抽着旱烟,虞州城不愧是北垠部洲的第一大城,连旱烟都比他们锦罗城那个地方卖的贵上好几倍,只是如今抽在刘德贵嘴里却是惨淡无味。
一个长相平平无奇的中年镖客慌慌张张的跑过来,一脸绝望的看着刘德贵“镖头,牛三没了……”
刘德贵听到消息,脑中只有轰隆一声,烟灰落到他的手背上他也毫无察觉。
从接到那个神秘的盒子开始,镖队的人就一个接着一个不舒服,整晚整晚都做着噩梦。
四前,还没到虞州城,一个叫徐贵的镖客全身开始溃烂。只是一晚上的功夫,就烂的面目全非,横死他乡。
三前,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叫刘发的镖客因为身上突发奇痒从马上摔了下来,先是痒然后溃烂,没熬到黑人就没了。
今又是这样没了一个,谁知道下一个会轮到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