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武皇帝看着赵彦如此,原本还有些疑虑,现下是真真切切相信了,低吼道:“将十二皇子殿中伺候的内仕婢子传来,朕要问话!”
不一会儿,大约十个内仕婢子心惊胆战的跪伏在下头。
张内仕冷声道:“陛下有话要问,还望尔等俱是禀告,若有半分欺瞒,即刻二十板子,发入罪奴所。”
盛武皇帝将虚弱无力的赵彦抱在怀里道:“彦儿睁眼看看,哪个是常常跟在身边的,同父皇说。”
赵彦迷茫的看了一圈,摇头含含糊糊,伸手指着素日跟在身边的子锦道:“子锦平日跟着儿臣,其余的儿臣只觉得眼生。”随即他又想了想,指着跪在最不显眼地方的一个内仕道:“那个内仕,儿臣记得他很凶,还打过子锦几次。”
盛武皇帝的脸色愈发阴沉,对张内仕道:“下首这些是否都是十二皇子殿中的?”
“老奴俱已查过名册,皆是十二皇子殿中的。”张内仕俯首道
“这后庭,年年对宦者婢子的开销上百万两,却是养了些玩忽职守,欺侮主子的刁奴!”盛武皇帝低吼,显然起了杀意,接着指着子锦道:“将你知道的一并说出。”
子锦跪伏在下,道:“贵妃素日冷落殿下,这些内仕婢子自都是些拜高踩低的,又欺殿下年幼,常常偷闲玩乐,极为不尊,常克扣饮食炭火,本是殿下的吃食炭火常被他们一并拿去些。殿下也曾想与贵妃娘娘处求公道,不是贵妃不得空根本不召见,便是草草训斥几句作罢。长此以往,这些奴才愈发无理,欺侮主上。”
盛武皇帝环视了一圈奴才,斥责道:“十二皇子是皇家的血脉,是朕的儿子,岂容尔等贱奴欺辱!传令将一干刁奴一律杖毙,以儆效尤!”
“贵妃,朕念你,处理六宫事物之辛劳,彦儿便不必由你教养了,你且好好管教自己的儿子,静思己过。”盛武皇帝言罢,拂袖而去。
盛武皇帝方发了一通火,离了朝阳宫,便往钟粹宫去了,小霓妃方沐浴更衣完,如瀑的长发半干,正慵懒的倚在软榻上,任宫婢擦拭梳理着头发,见皇帝来了,便笑盈盈的起身迎上去。
看着佳人美目盼兮,巧笑倩兮,盛武皇帝原本阴郁的心情顿时舒畅了许多,眉头也舒展了,揽着柔软香肩,便坐在榻上,沁人心脾的香气直入肺腑,让人愈发迷恋起来。
盛武皇帝深吸了一口气,问道:“霓儿熏得是什么香,这样清甜醒脑?”
“只是再寻常不过的鹅梨香,霓儿素来喜欢这香。”小霓妃倚在皇帝肩头,拨弄着他有些苍白的胡须,柔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