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辅点点头:“陈祖义此举我现在也不明白,他一个海盗头子,凭什么理由说服其他海盗。而且与我军开战根本没什么利益可得,不像海盗的行事作风。”
“所以,诡异至极啊。”李明钰沉默了会,说:“何辅,我总觉得这背后肯定有人在操纵这一切。”
“谁人有那么大的力量,为的什么?”
“谁人我不知道,但目的我现在猜到了。”
“是什么?”
“就是为了与我们打这一仗,消耗东海卫兵力!”
“可是海盗这次被灭,就算消耗了我们,背后的那人也无其他可用的力量辖制海域了。”
“这恐怕也在背后那个人的算计之内了。他为的不是一块海这么简单。东海卫最优的一处不是辖制海域,而是可以快速支援战区,消耗东海卫就是要为所谋之事清除这个后顾之忧!”
“后顾之忧……那就是要打一场更大的仗!”何辅说到。
“这种事我现在只想到一个,你也想到了吧。”
那是谁都忌讳的字眼,大逆不道的行为。
“都只是推测……推测罢了。”何辅说。
“是啊,现在就差一个证据就可以验证你我二人的猜想了。”
“什么?”
“就是有人去做这件事。”
李明钰说的没错,在没有人真正造反之前,任何推测也只是推测。但真的验证自己是对的那天到来的时候,是否还有机会去阻止呢?没有十全的把握行此事,最终也只能落一个诛九族。
“这场仗,真是让人头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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泗城。
刘晟与韩云生在此处一直待到了战事结束。
韩云生本来是通知刘晟回京的,没想到偏偏碰上海盗的事,就随着刘晟去了泗城。刘晟到了泗城就着手不知在忙什么,一天内两人难得碰次面。韩云生天天在城内闲逛,当修士那会他就爱走街串巷,倒也算待的下去。
这一日韩云生跟往常一样,在城内仅有的一间茶馆里悠闲地喝着茶,他现在挺喜欢吃这间馆子里的糕点,每日都来,风雨无阻。
就在韩云生正欲将最后一块塞进嘴里的时候,横空一只手把糕点夺走了。
刘晟一口吞了,嚼了嚼。
“还挺好吃的,难怪你每次都来这。”
“你今日怎么有闲空了?”
“今日没事,出来散散心。”
“我说你这一个月来都在干什么,整日见不着几个面。”
“军械,”刘晟喝了口茶:“军械的下落有眉目了。”
“找到了,这不挺好的么。”
“那批军械不知被谁给了陈祖义。”
“等等,你说什么?”
“军械在海盗手上,陈祖义手上。”
韩云生抿了口茶水,说:“听你这么一说,李明钰通匪是件子虚乌有的事了。”
“谁知道呢。军械是找到了,但也是收不回来了,这事了解了。陈祖义身死,东海几十年内也不可能有匪患。”
“我怎么看陈祖义也不像蠢人,怎么突然要去打东海卫了呢?”
“打东海卫肯定不是他的本意,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这一切。”
“是因为金蝰堂吗?”
“不仅仅是,陈祖义说到底也只是众多海盗中的一个小头目罢了,能够鼓动所有海盗跟他一起,肯定有重利诱之。能许重利的,不是一般人。”
“那他们打东海卫是为哪般?”
“这一战东海卫兵力消耗大半,所剩的那点兵伤残不少,很难对东海沿岸构筑很好的防御。”
韩云生看着刘晟问:“你在担心什么?”
“我怀疑……有人借陈祖义的手消耗东海卫实力。你不知道,东海卫不仅是为辖制东海而设立的,更多是作为支援而用的预备军力。现在这个军力没了。”
“我看现在倒还算太平,东海卫过几年恢复过来了,不就好了吗?”
“就怕,有人在这几年内不安分。”
刘晟没来由地想到了王闲云说过陛下意欲削藩的事。
削藩……削藩,惠王。惠王调借境州军剿匪,是真的有匪,还只是惠王的一面说辞。
这件事刘晟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他无心再去查明此事的真相了。跟那个时候他经历的比起来,已经不那么重要了。
人生悠悠,前途未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