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伯率先进了房门,太后紧跟其后,见着坐在床发呆的嬴渠梁一阵心痛。
“渠梁?好些了吗?”
似乎是听见坐在床沿太后的声音,发愣的嬴渠梁突然嚎啕大哭起来,趴在太后的腿委屈的像个孩子。
“渠梁无用啊,娘,渠梁没能把公父传下来的秦国治理好,渠梁愧疚难当,渠梁不配做这个秦公...娘...”
从未见过嬴渠梁如此伤心,太后和荧玉不由的眼眶湿润,心里更难受了。
谁都知道嬴渠梁的压力有多大,都知道秦献公留下的是一个多么破败的秦国,嬴渠梁挑起了这幅天大的重担,接二连三的变故加六国分秦的巨大压力硬生生把这个顶天立地的男儿给压垮了。
“哭吧,把委屈都说出来,娘在这呢。”
嬴渠梁的哭声更大了,仿佛要通过这声嘶力竭的哭喊把所有的不快所有的压力和委屈都发泄出来,积压在心口,一直默默的在承受,就算是精钢建成的城墙,在这一刻也决了堤。
许久之后,嬴渠梁哭累了,或者说是直接又昏迷了过去,太后和荧玉安顿好嬴渠梁睡下,留下荧玉和黑伯照顾,太后独自一人跨进了末秧所在的小院。
见太后进来,末秧迅速摘下耳塞,起身迎接。
太后也没见外,径直进了小院坐到一旁的茶桌旁亲自给末秧倒了一杯茶。
这可把末秧难为的有些不知所措,地位尊崇的太后亲自斟茶这是破天荒头一回,于情于理末秧都得接下来,起码在秦国这块地界,有次待遇的唯有末秧一人。
接下茶杯,末秧才缓缓坐下。
“老夫人放心,秦公无恙,秦国无虞。”
太后认真的看着末秧,听见了末秧的话,心中的担心也才安稳许多。
“若渠梁无恙,秦国无恙,先生于秦国就有再造之恩,老身在世一天,这秦国,先生与赢氏共享。”
末秧无言,只是喝下了太后亲自斟的那杯茶。
太后无言,见末秧喝下茶水,起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