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陡然寂静,最后还是苏夫人眼眸闪了几分心疼,便带着闺女出了正苑。
她想,某人怕是要好思好想才能走出现下这样的境况。
……
这一晚因着自家闺女的惊人之语,苏夫人难得没将其当做孩子,而是认真地同她商量了苏府需做的打算。
这次因产业缩小还有暗中转移,苏夫人倒是没了那么多的顾虑,只是最后她看着全然就看不出惊慌害怕的闺女,犹豫的说了一句。
“软宝,现在的情况,怕是三日后的婚礼未必能成功举行。”
苏软自然是早就想到了这点,虽说有点郁闷,但到底也没有怎么影响心情。
可能是因为现下她同小瘦子,早就有了那种夫妻该有的亲密无间。
是以她现在倒是对婚礼没有过多的关注,她只是更在乎小瘦子现今的处境。
想到这里苏软脑里就冒出一句。
也不知小瘦子现下在长兴侯府如何?
……
长信侯府内,看了多封密件的苏慎,眼眸越发的黑沉,随后他低头便是写好了几封信件,又分别递给了跪在地上的暗卫。
待地上所有传信暗卫都离开,他才将最后一封密件递给了跪在那里的言三。
“去将这封信直接递到萧墨城手中。”
言三虽有惊诧,但想想侯爷早就淡了的掌权心,他又立马将信件放于胸口,然后弯腰退下。
“言一你刚刚想说什么?”苏慎放下,看重方方进来,却还没来得及说话的言一。
“回侯爷,属下是想说说五皇子。”
“宋楚枫?”苏慎眼眸一眯,宋楚枫他是早就摸清楚了心思,他现在应该是端坐五皇子府内,不掺和任何朝政才是。
“五皇子现下去了临城,听说是要去寻之前就被打入冷宫的王皇后。”
苏慎听见这句,才算是想起了宋楚书同王皇后之间有的仇恨。
不过这些,无论是宋楚书的刻意报复,还是五皇子因被王皇后照拂过童年,而想要出手帮助,苏慎都不在意。
他只是突然就因言一的话,想到了一桩更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宋楚书到底知不知道他的母妃,还活着之事。
而且根据不久前递到他手上的密件,苏慎只觉现下燕郊的皇权更替与纷争,还有突兀的皇权更替与纷争。
都和其母妃,也就是曾经的德嫔有关。
所以那德嫔到底是想做什么?难道……
想到某种可能苏慎的眼眸微闪,最后却是定格成了一种诡异的赞赏。
“言一,之前吩咐那莫哈的事情,他可有完成?”
言一听见这句,再想想昨晚揉着手进来,还抱怨了一宿的某人,刚正不阿的脸,难得是红了几分,随后才是轻咳一声应道。
“已经完成了。”
“那侯爷可有想过成事之后,那个位置该如何决定?”
苏慎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一旁的桌面纸上,微微敛着的眉眼透着从容与漫不经心。
“未有。”
他做的这一系列的部署,纯属是因不想三日后的婚事被打乱。
……
已时,宫门口苏慎看着就站在离他只有几步之遥的宋楚书,径直的走了过去。
“恭喜二皇子。”
宋楚书没想到这人会走过来,素来平淡的面上难得起了点波动,随后又升了几分兴致。
他其实知道自个在这燕郊最该防备的人,从来都是他。
曾经的东厂督主,现今的长兴侯。
不过他更知道的是,这人的弱点在哪,所以他才会到此刻为止,都没有对这个人有过什么动作。
这或许就像是,一个猎人明明就已经知道了陷阱放在哪里可以捉兽,所以便失了那种紧张感。
但与他之前所想的不同之处时,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苏慎,嘴里说着恭喜,但那双露在面具外的眼眸中,却是与他一般的兴致。
“不知长兴侯所说的恭喜是何意思?”
苏慎嘴角勾了勾,他像是听不出宋楚书这会嘴里的假意,他转头看着离宫门口,很近的一个街市,不答反问,似有所指。
“二皇子你看那些百姓现下是什么样子?”
宋楚书下意识皱眉,随后顺着苏慎的话,朝着不远处看了过去。
只见那里是热闹的街市,还有四处走动的百姓。
至于其他……
宋楚书的目光落在最明显的一处鞋摊上,那里有很多对的母子,母亲正在弯腰提着自己的孩子穿鞋子。
袖中的手指下意识的弯曲,握紧,宋楚书不知苏慎到底是何意思,又想让他看什么。
但是这会的他,脑里却全是他从来就不曾忘记过的场景。
曾经他的母妃也有过熬着几夜,然后给他亲手做好了鞋袜,那种温暖便是如今想来,也是心之所向。
然没了,所以别人的温暖又与他何关?
宋楚书收回目光,却看见之前站在他身侧的苏慎不知何时就走了。
而他的亲随,递过来了一张纸条。
他打开看着上面所写之字,脸色骤然大变。
“去,去同山月夫人说,我,我要见她!”
亲随看着全然就失了分寸的二皇子,吃惊之余就看见朝着他们慌张跑来的一个内侍,待那内侍在他耳边说完后,他顶着二皇子所放出的压力,低声禀告。
“二皇子,养心殿那位不大好了。”
宋楚书咬住唇角,半响才做了决定。
“先去养心殿!”
……
同时刻,苏慎再听说景元帝不好时,他就看了看坐在他对面的依罗,毫无惊讶的说。
“既是这样,那你便不必回去了,我之前就已经答应过你,待事成之后,只要你还有命,那便允你同你亲母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