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罗听言,白皙的手指在茶盏上轻轻磨蹭,她低头,声音极轻的开口。
“侯爷那若是我想陪在你身侧呢?”
话落,过了许久依罗都没听见动静,然等她抬头便看见她对面的位置早就空了。
依罗下意识的站起身,就在她想要追出去时,却被站在门口的言一拦住了。
“依罗姑娘,我劝你还是不要肖想那些不可能的事情,而且你该知道侯爷还有两日便要大婚了,所以你以为你能用什么身份留在侯爷身边?”
言一说的简单直接,可偏生与他对立而站依罗还是一副听不懂人话的样子。
“言一,这些应该要侯爷说的才算。”
依罗浅褐色的眸子里没有丝毫的受挫。
因她刚刚在准备对长兴侯说那些话时,便已经做好了非死即伤的准备,毕竟她跟在侯爷身边时间不短,也知道不少的事情。
比如在侯爷还是东厂督主时,就已经亲手解决过不少贴上来的胭脂水粉。
但方方侯爷并没有对她做什么,她甚至没有感到半分的杀气与不悦。
所以侯爷对她?是不是多少有些不同?
想到这一可能,依罗心尖有些发热,可却是在下一刻被言一浇个冰凉。
“你想要侯爷怎么说?还是说你以为侯爷为什么要对你刚刚的话,不作任何处罚?”
“那是因侯爷与苏小姐大婚将至,所以侯爷心情大好,所以你现在见到的侯爷,纵然比较之前多了几分暖意,那也是因苏小姐的缘故。”
丢下这句,言一又将两名暗卫留下,他们会将依罗带去见其母亲,也会将她们送到合适的地方。
而被留在原地的依罗,却是过了好久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她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明明一开始见到那人时,是救赎也是地狱。
他救下了,她以为死去的姨娘,然后救下了本该会被那些所谓亲人送进官府的她。
可同样的,他也拿着她姨娘的生死来要挟她,并且让她遭受了两年多的剔骨磨皮之苦楚。
呵呵……依罗用力的勾了勾唇角,脑里反转千回,仍旧是那年的墙角边上,她跪在地上,余光看着那张狰狞的面具被拿开,然后露出令人惊叹的容颜,与冷淡到极致的唇角。
袖中的手指用力的攥紧,便是指甲嵌入掌心,依罗都是恍若不知,直到等在暗处的暗卫也不耐烦的做出了声响,她才是抬步慢慢的走了出去。
真不甘心啊……
她以为她至少能同那位争一争的,可原来这一切不过就是她的自作多情罢了。
……
苏府,苏软看着自个亲爹平安回府,到底是放松了一些,随后她看着跟着自个一起等着娘亲迎了上去,很是识相的退到了一旁。
不过,她没能开心久点,因她一进屋就听夏草说了一桩事情。
那便是宫中养心殿正在休养的那位不大好了。
杏眸微怔,所以景元帝是要死了吗?那小瘦子那边做了什么打算?
只是还没等苏软多思多想,站在她一旁的夏草便将长兴侯那边说的话,复述了一遍。
“侯爷他说,小姐只管准备好成亲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