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养兽斋。
一片宽阔的草圃中,诸多仙骑妖宠,本是聚集于此,觅食小憩、畅聊兽生。
然而此刻却是颤颤巍巍,蜷缩在一角,心神恐惧的望着前方大发猪威的兽影。
道道人影也在迅速逼近,他们大都是听闻此地突发变故,赶来接走自己的仙宠妖骑,以免被无辜波及。
当然,也不乏纯粹凑热闹的人。
“那是谁的仙宠,为何与拓跋力缠斗在一起?”
“你们错过了一场大戏,啧啧,刚才那头六尾白猪突然兽性大发,糟蹋了拓跋力的仙宠。”
“嘶——光天化日,众兽睽睽之下,那色猪竟能犯下此等恶行,兽德何其沦丧?”
“那可是拓跋力的爱宠,难怪会这般暴怒,那头色猪的主人再不赶来,怕是要被撕碎了。”
“嘿,谁撕碎谁还不一定呢,看到猪身散发的气势没?那可是打通狂脉的象征,拓跋力即便动用家族秘术也奈何不了分毫。”
“也不知它的主人是哪方仙门的败家子,竟然将自己的仙宠堆到了狂脉,简直丧心病狂!”
周遭的看客议论纷纷,尽管不耻于那头色猪的德行,但却无不震撼于其修为,他们心中都不约而同的生出了一个想法——
自己,连猪都不如。
少顷,王谨和姬十六匆匆赶来,抬首望去,便见:
养兽斋上空,一人一猪扭打作一团,纠缠不休,嚎叫震天,上演了一出......人兽大战。
“这是秘术,血煞咒?”
王谨望着手持长棍,周身萦绕着血色煞气的魁梧男子,眉头微皱,“拓跋家族的人?”
拓跋世家,他了解的并不多,只知其家族的炼体秘术,在中州小有名气,还有......
这一族的人,似乎大都是莽夫。
一旁的姬十六却是看得双眼放光,他万万没想到,王谨的坐骑居然打通了狂脉!
不愧是那位仙人的弟子,简直壕无人性——
他心里的占有欲节节攀升,一想到那个赌约,嘴角再也合不拢。
“殿下,王道长,你们看那边。”莫管事说着,已经伸手指向草圃里的一处角落。
王谨和小胖子齐齐扭头望去。
便见,一棵断折的小树下,一头粉嫩小香猪,如一滩烂泥般瘫软在那里,气息絮乱,兽身还在一颤一颤……画面不忍直视。
王谨:“......”
姬十六:“......”
作为一个绅士,只是一眼便脑补出了千般画面,但,未免太过荒唐。
“王道长,你这坐骑是,是一向精力旺盛,还是正值管鲍之期?居然在万兽瞩目之下做出此等荒唐行径。”
姬十六脸色也有些不好看,若是自愿还好,可此情此景分明是强迫。
“这......”
王谨一时也拿不定主意。
“难道是因为它憋得太久?”
他心里暗暗猜想。
老实说,二师兄的确颇为好色,嚷嚷着要小香猪,已经不是一年半载了,但秉着主人都是形单影只,也避免徒增麻烦,他一直未曾应允。
所以,他也不免往那方面推测。
毕竟兽非人,欲望、理智不成比例。
“二师兄,回来!”
王谨当即呵斥一声,解铃还需系铃猪。
六尾白猪听到呼唤,顿时一蹄子震退魁梧男子,短小的尾巴一甩,便返身而下。
脚踏板砖,手持长棍的魁梧男子,也紧跟着欺身而下,与王谨相对而立。
“你就是这头色猪的主人?”
魁梧男子眉宇间都凝聚着一股煞气,大有一言不合就动手的架势。
“这位道友,先别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