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京,十二楼。
王谨踏上二层,寻了一处靠窗的位置坐下。
酒桌上,摆满着仙膳,酒水、瓜果应有尽有。
“王道长,婚宴过后,可有打算?”姬十六和他碰了一杯,闲聊间试探道。
“我来长安主要是为了寻一个人。”王谨往嘴里塞了一颗水葡萄,淡淡开口。
姬十六挤眉弄眼,嘿嘿笑道:“女人?”
王谨并没有否认,当然,绝非小胖子所想那般俗不可耐,他是带着大无畏的精神,舍己为仙门的崇高理想而来。
“难怪,王道长对我二姐不假辞色,原来是心有所属。
哎,我那苦命的二姐啊,想嫁户好人家咋就那么难呢?”
姬十六连连摇头,长吁短叹,随后不死心道。
“道长,你真不考虑考虑,我二姐虽算不上天仙下凡,但那般英气的韵味,强硬的性子,在女子中却是少有。
何不深入交流一下,再做决断?
不说正妻,当个妾室也行。”
“妾室?”王谨眉头颤了颤,这小老弟坑姐都不带含糊的。
“若是你姐知晓,你在外面给她许了一门亲事,乃是妾室……”
言语中满是威胁的意味。
“呵呵,玩笑话……玩笑话,当不得真。”姬十六连连讪笑,一秒从心。
尽管他确有此意,但也清楚二姐的性子,定然不会甘愿当妾室,他也是顺嘴一说。
说媒一事就此作罢。
王谨咽下一杯醇酒,开口问道:“你可有画痴的消息?”
他可是时刻谨记着仙门的重任,师父的托付。就算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也绝不能辜负那般信任。
“噗——”
姬十六刚饮下的酒水全喷了出来,亏得王谨反应迅速,否则此刻已是一身秽物。
“画痴?”姬十六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脸色煞白,“王道长,你要寻的人是她?”
王谨默默点头,这反应至于吗?
“我奉劝你一句,最好,不,千万不要打她的主意!”姬十六语气艰涩,脸色少有的郑重。
“哦?”王谨眉头一挑,面露好奇,“姬兄这是有故事?”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小胖子露出这般胆颤畏惧的面孔。
“此事说来话长......”
姬十六长叹一声,面露凄惨,仿佛回忆起了不堪回首的往事。
酝酿许久,半响后。
“罢了……
你只需记住一点,自从她步入长安后,各方修士,道门天骄蜂拥而至,无一不是......站着进躺着出。”
王谨心肝忍不住颤了一下,他似乎低估了那妖女的狠辣程度,但一想到师父的那句话,又看了看酒杯中的倒影,顿时恢复了些许信心。
王谨望向粉袍小胖子,四目相对,空气忽的安静下来,顿了顿,随后用低沉的嗓音道:
“据说,画痴是个颜控?”
姬十六身体后仰,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此事不假,画痴对相貌出众之人的确温和许多,乃至临摹于自己的画卷之上。”
还没等王谨喜色浮出,姬十六语气陡然一转:“但是......
倘若,王道长以为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便可为所欲为,那就是自寻死路。
曾经,便有一位如天神般容颜的男子,接近画痴,常伴数月,但最后却落得经脉尽断,面目全非的下场。
所以,我奉劝王道长三思,切莫被欲望冲昏了头脑。”
“我们打个赌如何,我一定会将画痴拿下。”
王谨言之凿凿,面色平静,仿佛在诉说着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如吃瓜喝酒般简单。
实则心里已是心慌意乱,纯粹的赌徒心理。
“倘若我赢了,便可享有八宝仙葫五年的使用权。如果输了,二师兄任你处置,期限为十年。
为表诚意,再加个期限,一年,不,半年之内,如何?”
此刻,在养兽斋草圃上觅食的六尾白猪,还不知自己已经惨遭出卖。
拿下?半年?
姬十六险些认为他疯了,居然这般口出狂言。
“王道长,不是我姬某看不起你,虽然你身份尊崇,但对画痴真起不了作用,那可是敢硬钢十佬的凶人。”
“废话那么多,一句话赌不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