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南和陈嬷嬷都面面相觑,就算是当今圣上也会免去殿下的面圣之礼,这新王妃怎么敢让殿下行礼?
许烟雨见状,知道这问题一定出在“行礼”上,自己也是,怎么能让安瑾裕给自己行礼呢?可也说这事也的确不能全怪自己,便稍有辞色辩解道:“可我当时也不认识你,我又没见过你,”许烟雨甚是委屈,微微揪起自己的衣角,“我嫁进王府时就没见过你,你那夜进浴房看我洗澡时,也是蒙着面……”
许烟雨这才抬眸看清了安瑾裕的正面,许烟雨这才真真懂了为什么京城女子是有七八的仰慕之情,俊朗的五官不用多说,泠然之间更是存有傲然之气,显赫地位更是万人之昂……
懂了!
“放肆!”安瑾裕声音凸显怒气,这一声的确把许烟雨呵制住了,不敢说出半句话来,再看陈嬷嬷与莫南两人,两人也是沉默几分。
安瑾裕误入浴房的事情全京城人都知道,但唯独在王府却是坚决不能提,可许烟雨偏偏哪壶不提开哪壶,自己撞在了刀刃上。
许烟雨不禁看了陈嬷嬷,一时之间有些迟缓,自己说错话了,恰与陈嬷嬷一个眼神之间的交流。
“我错了,哪都错了,全都……”可还不等许烟雨说完。
“既然你开了头,本王就好好问你。”安瑾裕随之起身,移出了许烟雨的视线,“本王本是追随一名窃贼,明明见了那窃贼进了浴房,可是……”
可是……?
这话是什么意思?
“可是整个浴房只有我在?”许烟雨试图跟上了安瑾裕说话的语调,如此说来,又接着安瑾裕想要说的话,“所以,齐王殿下以为我就是那个刺客?”
许烟雨算是明白了安瑾裕的意思,依旧保持原本的跪姿。话说许烟雨在得知赐婚后甚是觉得奇怪,明明许家已经不追究了,堂堂的齐王殿下怎么还会娶一个六品监正的女儿?许烟雨还真的以为是皇命难为……
许烟雨定眼看着安瑾裕,理直气壮道:“我不是殿下口中所说的那个刺客,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再者说我若是那个刺客就不会嫁到王府,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若你就是故意为之呢?”安瑾裕眼眸之间格外冷淡,“让本王掉以轻心。”
“可我不会武功啊?”许烟雨一句话便否认了全部,“哪有什么飞檐走壁的本事?我还说我被一个人敲晕了呢?齐王殿下相信吗?”
“那你当日为何半夜洗浴?”安瑾裕问话时,脸上不禁抹上了一阵绯红。
莫南和陈嬷嬷两人也选择了暂时性的非礼勿听。
“因为阿爹让我相亲,我又不想去。阿爹会些医术,装病是瞒不过他的,只能真病,我当日洗浴全是凉水,第二日京城是不是传开了我染上风寒的消息?”
许烟雨也渐渐放松了姿态,想来也不过是一些莫须有之事,自己的确没做过,还用得着怕他安瑾裕的质问吗?便揉捏起自己发酸的小腿,“齐王殿下不会真的以为我是因为自身清誉而病入膏肓?还是以为是刺客身份的推托之词?”
回忆起来,前去授课礼仪的嬷嬷们的确有回禀过许烟雨身体的情况,那几日许烟雨也的确被诊断为风寒。
看来,真的是判断错了……
“本王暂且信你。”安瑾裕一时间有些窘迫,但再看着许烟雨如此轻佻的跪态,竟没有了自己判断失误有些愧疚,反而觉得许烟雨更加没有规矩。
许烟雨心想应该就这些了吧……在没有其他能挑的毛病了吧。
“陈嬷嬷吩咐下去,王妃禁足,严加看管,坚决不许——出——府。”安瑾裕说完便走出了厅堂,莫南也随之前行。
这……?怎么又是禁足?
许烟雨也顿时奄了下去,瘫坐在那里,低语道:“果然诸事不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