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夫扯过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忙解释道，“冤枉啊，夫人！我真的是去给人看病，看完病，我未敢停留片刻，立刻就回来了。当时，那里有很多人，都可以给我作证的。”

“我呸！”孙夫人指着孙大夫的手指直发抖，继续骂道，“好你个老不修，你还真去了妓院。我给你一次机会，这位壮士问你的事，你到底是说还是不说？”

孙大夫此时双膝已弯了一个小弧度，悲然道，“夫人，那是病人的隐私，我真的不能说啊！”

“放你的臭狗屁，什么隐私不隐私，我看你就是想等老娘死了，你好娶个年轻貌美的进来。你也不拿杆秤，称称你自己几斤几两，弄个小妖精进来，你这把老骨头能熬的住，小心你那俩腰子！”

孙夫人骂得越发气愤，动作也愈发激烈，不自知地忘记了脖颈处还有一把锋利的匕首。

刺啦，一条浅浅的红色血痕，出现在孙夫人的脖颈上。

孙夫人摸了一把疼痛处，一看，出血了，便瞪向孙大夫，“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啊？”

孙大夫一见，腿彻底一软，扑通跪下了，两行热泪喷涌而下，“夫人啊，这这这……”

“行，行，孙仟行，你是真行啊！”孙夫人气得七窍生烟，气冲冲地对黑衣人道，“壮士，你想问什么，只要我知道，我就告诉你！”

黑衣人被眼前这剽悍的一幕，微微镇住，暗自庆幸还好若芷够温顺，“那日，孙先生被李府请去，去给什么人看什么病？”

“就这事？我知道呀！”孙夫人道，“她家的药还是我抓的呢！”

孙大夫伸出枯枝似的老手，厉声道，“夫人，这不能说啊！”

孙夫人狠狠地挖了孙大夫一眼，呸了一声道，“老娘都翘辫子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随即，孙夫人对黑衣人说道，“那李家大姑娘得了痔瘻痔疮！”

孙大夫跪着，愤然捶地，“夫人啊，这事关人家姑娘清誉，你如此胡说，为夫羞为医者啊！”

痔瘻？

怪不得李家瞒的这么严实，确实不宜外扬！

黑衣人松开孙夫人，一抱拳道，“打扰了！”然后，留下五十两银子，飘然离去。

若不是桌上的银子和孙夫人脖颈处的红痕，孙仟行都怀疑刚才是不是他的幻觉。

待黑衣人消失不见后，孙仟行忙爬起来，去看孙夫人的伤口，“娘子，你没事吧！”

孙夫人满不在乎地安慰他，“夫君，放心吧，我有分寸，就是割破了皮，没伤到里面。”

孙仟行忙翻箱倒柜地找药给孙夫人包扎，两只手却微微发抖，如果夫人分寸没有拿捏好，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

孙夫人一把握住孙仟行的老手，“夫君，别害怕，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