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相国位于京城西面两百里的岱山上,是大夏国唯一一座皇家寺庙,为此,香火一直很旺盛。
赫连轩博与王伯各骑一匹马,出了西城门,嘚嘚,直奔岱山。此去一行两人,独独缺少了一直与赫连轩博如影随形的破云。
寻常百姓这一辈子,有两个的地方,谁也不敢拍着胸脯说,自己不会进:一个是医馆,另一个是府衙。
人吃五谷杂粮,外加天灾人祸,从出生到死亡,谁能躲过病魔的青睐呢!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这生了病,不去医馆可不成。
所以,德胜堂作为京城最具盛名的医馆,生意一直很红火。就算是夜深人静的时候,这德胜堂的门也经常被敲的咚咚作响。
左邻右舍被吵醒了,翻个身,现在都能继续睡。这种事,他们早就习惯了。
可是今儿,德胜堂的门却关得紧紧的。门口挂了一个木牌牌,木牌牌上写着,今日歇业。
这可算是一件奇事,医馆也能歇业吗?当然能,虽然绷着脸的孙大夫也不愿意歇业,但是他能怎么办呢?
“这位公子,你这是做什么?”孙大夫瞪大眼睛,盯着眼前蒙着脸的黑衣人。
黑衣人冷冷地道,“在下有一事不明,还望先生赐教!”
孙大夫碾着手里的草药,冷哼一声,“老朽除了医术尚可外,别无长物。唉,说来惭愧,老朽就连那五谷都分不清。公子如果不是来看病的,恐怕老朽是帮不上你啦!”
黑衣人道,“此事简单,先生一定知道!”
孙大夫不再多言,默默倒弄着草药。
对于孙大夫的沉默,黑衣人并未恼怒,直接问道,“前日,先生去李府看诊,不知道是何人害了什么病?”
孙大夫闻言哈哈大笑,“公子,你可真是有意思。公子,既然知道老朽去了李府,又怎么会不知道老朽是给什么人看病,病人害了什么病呢?明知故问啊,明知故问!”
黑衣人见孙大夫极为不配合,便将孙夫人从外屋提来,一把锋利的尖刀架在孙夫人的脖子,“不知道,现在先生可还笑得出来!”
孙大夫慌忙站起,想靠近又怕惹怒了黑衣人,“公子,你这是做什么,赶快将我夫人放开!”
孙夫人脸色惨白,骂道,“你个糟老头子,人家想知道什么,你就说呗!”
孙大夫挠挠头,很是纠结,“夫人啊,为医者有医德千万条,这最为重要的一条就是保护好病人的隐私。否则,否则,为夫迟早要死无葬身之地啊!”
黑衣人冷笑一声,挑拨道,“人们都传孙先生甚爱夫人,今日看来传言有误啊!在下听闻,孙先生曾给醉红楼的头牌墨韵儿看过病,不知道那墨韵儿长得如何啊?”
孙夫人一听,醋意大起。顿时忘记害怕,脸色紫红,指着孙大夫破口大骂道,“好你孙仟行,老娘当年也是如花似玉的大美人,为了让你能安心学医,日夜操劳,侍奉你老娘,养育你幼子,帮人缝缝补补、洗洗浆浆养家糊口,活活熬成了黄脸婆。你现在成了名,有了自己的医馆,胆子肥了,都敢去妓院。你是去看病,还是去看花魁啊?”
老虎一发威,虎啸深林,百兽俯首帖耳。
孙夫人一瞪眼,孙大夫双腿发软,本能去寻找跪破了的搓衣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