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雨用手捋了捋肩上的秀发,含情脉脉地望着侓翕,心想:“翕哥哥,这回看你还有什么话说。”
侓翕脸上有些难为情,抬起头环顾四周一圈,发现整个场中的人,除了峨眉山只有一个女弟子参加典礼外,其余道门如崆峒山、长白山和武当山皆由男子出席。
“穹天观天迹道长邀请各大名山到玉珠峰相聚,各门各派前来的弟子都挺年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侓翕一面望着场中众人,一面心中纳闷道。襄雨见到他独个陷入沉思,自觉相当无趣,目光移至圆地中央的高台。高台上面已经留出三个座位。正中放着一个粉红色布幔,上面插满了紫色的鲜花。
襄雨推了推身旁的侓翕,悄悄地问道:“翕哥哥,那个天迹道长有多大年龄了?”侓翕回过神来,满脸不悦道:“你问这个干嘛?”襄雨笑嘻嘻地说道:“不干嘛啊,我就想弄清楚道长为何要摆一个布幔在台上?”
侓翕抬头望了台上一眼,答道:“天迹道长一百多岁了。”襄雨“啊”地叫了一声,惊讶道:“道长都这么大年纪了,还要坐在鲜花之下,真是让人难以捉摸”。侓翕连忙将手指放在嘴前,示意她不要随意喧哗。
场中各派弟子的目光都朝青城山坐席望过来。
那个峨眉派弟子比侓翕略长几月,此时瞧见侓翕窘迫的样子,对他投去安慰的目光。峨眉山与青城山同为蜀中名山,两派平素也有来往。侓翕认得那个师姐是玄水师太的俗家弟子,名叫衡芩。
侓翕在昆仑山遇见峨眉山的师姐,不免有些惊讶,心想:“不知道衡芩师姐是何时到的,为何我一路上没有碰到过她。”
他出于礼节,正要过去和衡芩当面打声招呼。这时从场外传来管弦的声音,音乐声中充满了喜庆。
一个头花胡须全白的老者缓缓走进来,身后跟着两排身穿黑衫的昆仑山弟子,人数约莫有四五十。在场的各大名山的弟子猜到此人就是天迹道长,因而全都站起身来。天迹道长向玉珠峰上望了一眼,飞身到了高台上面,挥舞着手中的拂尘,点头示意大家坐下。
侓翕见到大家都已归位,对襄雨说道:“我们也坐下吧。”天迹道长却仍然站着,双眼不停地瞧向高台一侧的日晷。此时已是辰时末,典礼即将开始。在场的各派弟子和侓翕一样,都不清楚今日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襄雨拾起身旁的茶杯,举起来上下打量,自言自语道:“茶杯啊茶杯,你说说看,天迹道长这般神秘,到底所为何事啊?”侓翕的心思全都在巳时的典礼上,对襄雨的话充耳不闻。
过了片刻,晷针的影子刚好滑到巳时。一阵寒风从玉珠峰顶袭过来,将场地上的黑旗吹得轻舞飞场。襄雨立即警觉起来,一手取出背后的长剑。侓翕同样察觉情况有变,下意识摸了摸仙砾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