侓翕抬起头盯着前方,发现数里之外一个山峰直入云霄。山峰中雾气腾腾,似乎凝聚有仙气。侓翕又俯身向山腰眺望过去,隐隐约约看到百余间青瓦房屋。
这些房屋依山而建,栉比鳞次,高低之处相差竟有两、三百丈,比青城山的楼舍更加蔚为壮观。
侓翕用胳膊碰了碰襄雨,轻声问道:“玉珠峰地势陡峭,我们在哪里着地呢?”襄雨环顾了山中的穹天观,指着一处地方说道:“那里比较开阔!”侓翕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过去,瞧见半山腰有一个圆形平地。
那块平地四周插满了飘扬的黑旗,活脱脱一个修仙的道场。这时场地上已经聚集了数十人,仿佛一群蚂蚁在地上移动。
襄雨牵着侓翕的手缓缓起身站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随即向下一个俯冲,飞向山腰的穹天观。两个人的身体所至之处,风声在半空中呼啸不止,沿途的树梢发出“吱吱”的声音。
不到一寸香的功夫,侓翕和襄雨已经飘然降临平地外的树林中。
侓翕整理好衣衫,将仙砾剑背在身后。襄雨接过自己的包裹,从里面取出一把短剑,放在胸前施展法术。一股白烟腾空而起后,那把剑已经变成三尺长剑。侓翕不禁有些傻眼,问道:“襄雨,这又是什么本领啊?”
襄雨举起那把长剑比划了两下,迅疾将它放回剑鞘之中,说道:“我以前施了一些魔法,将这把剑缩短了。如今才是它的本来样子。”说完从怀里取出一根绳子,将长剑系于身后。侓翕望了襄雨这身白衫装束,与普通的修道之人相仿,心中对她有些钦佩。
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两位道友迷路了吗?”侓翕转身一瞧,发现四个黑衣少年已经进入了树林。侓翕正发愣中,襄雨已上前躬身说道:“你们几位是?”
为首的那个少年不过十六七岁,待人接物却已游刃有余,拱手还礼道:“我们是昆仑山的弟子,在下道号闾弦,这三位是我的师兄,闾丝、闾竹、闾管。”
襄雨听后与侓翕对视一眼,不约而同想道:“丝竹管弦,当真雅致。”
闾弦朝两人微笑道:“不知两位道友来自哪座名山?”襄雨细想片刻,洒脱地说道:“我们是青城山弟子。我叫襄雨,这位是我的师兄侓翕。”侓翕心中一惊,暗暗叫到:“襄雨,你怎么冒充起青城山弟子来了。”
闾弦听后面露喜色,走到两人身旁,恭敬地说道:“原来是白虚道长的高徒,久仰久仰。青城山距离玉珠峰数千里路,两位师弟长途跋涉,一路上鞍马劳顿确实辛苦。师父特意吩咐我们几人,务必要接到远道而来的师弟。”
侓翕不清楚闾弦为何对青城山这么仰慕,还以为是师父威名传到了昆仑山。他从怀中取出了赴会的请柬,递给闾弦,说道:“闾师兄如此客气,这让我和师弟情何以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