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越安平摇了摇头,将目光定在了孟非然的脸上道,“我不会杀你,我是来放了你的。”
“呵!”孟非然双肩微抖,脸抽动了一下,一阵剧烈的震动通过全身,双手发冷,他感觉自己像是菜板上的肉,被人揉捏侮辱,冷哼道,“士可杀不可辱,你要取我的项上人头随时来便是了,但你想要侮辱老夫,老夫就是死也要让你明白什么叫做恐惧!”
“孟将军笑了。”越安平坐到孟非然的对面,桌上的薄饼已经不知道凉了多久,但是越安平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一块饼,又给孟非然倒了一杯,拿了一饼。怂了怂双肩道,“孟老将军可知道有一白衣男子在我军门前站了三三夜,就为了来救出你这个师傅?”
“这不可能。”孟非然摇了摇头,欣阳的双腿有疾,怎么可能独自从军中出来营救他呢,况且两人认识的时间也并不长。
“这件事情,孟老将军一会儿自己确认把,我这次来确实是要放你走,还要和你签订一件事情。”越安平咬着薄饼下着白水,支呜不清的道,“孟老将军快吃啊,北越贫困这已经是平常吃不到的东西了,浪费了多可惜。”
“哼,何事?卖国求私的事情老夫就是死也不会做!”孟非然冷哼一声,拿起桌上的薄饼咬了一口。
“孟老将军您是两朝元老,中越先皇赐予你诏皇令您便有资格签订中越与他国的外交政策印。”越安平拿起水咕噜咕噜的往被这又干又冷的薄饼卡住的嗓子里灌,“啊,舒坦!我们北越……想要求和,割地,放人。”
孟非然放下手中的博饼,眼睛直勾勾的盯着越安平,眼神中带有三分疑惑三分震惊,这些丰富的表情都映射在他那满是皱纹的脸上,良久,孟非然低下头将薄饼塞入自己的口中问道:“地如何割,和如何求?”
“被中越所占领的清河、吴郡共计十三县,渭河关口全部割让于中越,并且北越承认中越霸主越王的地位。”越安平道。十三县已经被中越占领,北越拿不回来,真正割让出去的是渭河关口,渭河关口本来是用来抵御中越的最好防线,但现在一旦被割让出去,那么北越的所有活动都将受到大量限制!
孟非然手指轻轻敲着桌板,问道:“再加一点会更加稳妥,可称臣?纳贡?”
越安平脸色微微抽动,脸色铁青,他想发火,但是却又直勾勾的盯着孟非然的眼睛道:“北越贫困,无供可纳,北越铁骨,不可折腰!”
孟非然知道这已经是北越的底线了,点点头提醒道:“北越此拖延之计实在太过明显,还需当心。”
越安平给孟非然的提醒道了个谢,便拂袖离去。孟非然独自在桌旁啃起了薄饼,既然已经协议口约已定,那么接下来孟非然便不需要担心了,这么多像块木头一般在那边不吃不喝其实还是挺费神的。
孟非然看着这手中的薄饼,心思不禁陷入了沉思,因为薄饼是北越吃断头饭部队的粮食,中越的断头饭餐餐有肉,顿顿有酒,一年军费上千万两,但是战绩却比北越这群吃薄饼的差这么多这么多。越元武、越明杰都是战狂,而如今北越出现了一个真正的国君,民众有如此强大的战斗意志的北越一旦有了喘息的机会,究竟会发展成什么样子呢?
孟非然摸着脑袋想了半,却什么也没想出来,北越已经破烂成这个样子了,能有什么变化呢?孟非然闭着眼睛想着想着便觉困意上涌,竟不知不觉便睡到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