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我从床上惊坐起,薄如丝的绸被自双肩落下,扑簌地堆叠在双腿上。
“嗬,嗬……”
我听见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有一道轻痒从脸颊划过,滴落。我一摸,是汗。有微风吹过脸庞,而即使只是微风吹来,梦中的感觉身体还记得,我在怔愣中疑惑:什么样的夏天,才会那样的冷?
蜷了蜷手指,仿佛那黏腻的湿意还在纠缠我的皮肤,叫我胆颤。窗外的阳光早就偷偷潜入房间,灰尘在阳光下跃动,我伸手过去握住一缕暖阳,温暖的,我这是醒来了。
呼~我重新躺下,睁着眼睛想刚才的梦,那是哪里的公主?南祟?还是北方的?但是又怎么会到东黎来,还被人追?听那些人口音,又像南祟,又像东黎的,要是是东黎人做的,那就太给东黎丢人了!可惜每次梦到那里就结束了,不知道后面发生了什么,那个女孩有没有逃出去。
啊~头痛,不想了,反正只是一个梦,也不一定是真的。
“公主殿下?”阿落端着一盆水进来,看见我的样子见怪不怪地随口一问:“又做噩梦了?”
“阿落姐姐都不紧张我了?第一次我这样的时候,你可是抱着我温柔地说了好久的话,晚上还陪我睡呢。”我特意强调温柔这两个字,起来盘腿托腮盯着阿落红润的脸蛋。
“公主殿下有心神调侃人,看来是没受什么惊吓,奴放心了。”
阿落把盆架子放到我面前,把手帕放进去浸湿。我一骨碌爬到床边,自己套上鞋,“不就是做噩梦吗,我都习惯了,反正又不是真的。”
“公主梦魇好几天了,还是让医师来看看比较妥当。”
“这也太夸张了,我不是每天睡前都吃药了么,再说我打记事以来就没吃过药,喝一顿酒什么病都不敢近我身,身体好得很。”
“今时不同往日,该吃的药一定得吃。”阿落径直走到窗前把窗带上,转头就啧怪:“说了几次了,晚上莫要偷偷把窗打开,头吹了风,公主得疼好一阵。我看准是因为这个公主才睡不好的。”
“胡说,这都什么天了,你每夜关窗我燥热得很,要透透风才睡得着。”
“公主酗酒,不能吹风。”
一听到酒字我就有点心虚了,前几天偷偷溜出宫去,在一家酒肆喝多了,结果醒来就躺在自己的寝殿中,头疼难忍,夜夜梦魇,到现在才好些了。
“说来也奇怪了,我以前喝酒从来没有这样头痛过,顶多是睡到第二天晌午,这次居然睡了三天。”
我刚醒来的时候,全身僵硬,怪得很,骨头好像不是我的似的,还是阿落给我揉捏才好转。我问她怎么回事,她说我已经昏睡三天了,难怪我身体这么奇怪了。
“公主以后不能这么任性了,酒以后也要少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