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丽的朝霞渐渐淡了下来,亮色铺天盖地,殿外是已经安静下来的宫殿,青瓦朱墙透漏着新一轮的日子开始了,殿内是声声入耳。
拽着迟滇生衣领来回摇晃他的战肆泽:“不是,你怎么就答应那老太婆了?呸!答应太后了?”
迟滇生微敛了敛眼,余光扫到战肆泽泛红的嘴唇上:“别晃了,回头又该食欲不振了……”
战肆泽松开手一拍桌子:“饿死你吧,反正我不去见她。”
迟滇生好笑得理理翻边的衣领才道:“其实也没必要见她,但有些事你不想问问吗?”
战肆泽一愣,她缓慢得坐了下去:“你查到了什么?”
迟滇生扭头,看向一旁升起的云烟缓缓开口:“袂珙似乎与她有关,而且,她可是与令堂同父异母的姊妹啊,琴家?秦家啊”
战肆泽胳膊搭在软榻的矮几上,斜躺半坐着:“母亲也曾提及,那就去见见,等等,你去吗?你不会是拿我当挡箭牌的吧?”
迟滇生站起身,眼睫扇动了两下墨瞳微转:“我也一同前往……算了,你自己去吧,免得你老说我有预谋。”
战肆泽懒散得直直腰,也站起身道:“又不是豺狼虎豹,你还怕那老太婆吃了你不成?”
迟滇生负手而立,闻言无奈道:“如今我岂会怕她?只是后宫琐事繁多。”
战肆泽一捶手心:“哦我想起来了,你还有个贵妃有孕在身呢。”
迟滇生看着幸灾乐祸的人:“你啊,只是还未想好如何处置她。”
战肆泽摊手耸肩:“你自己看咯,我走了。”
迟滇生轻轻回道:“嗯。”
看着那远去的背影,迟滇生看向战肆泽半坐半躺的软榻,他卸下外衣,褪去高靴,俯躺在了软榻上,他将自己埋在软枕上……
迟滇生面上沉静,沾着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但逐渐泛红、带有所求的眼眸,出卖了他的冷静:“小肆……”
……
同一时刻。
战肆泽晃晃悠悠走在御花园,她拎着令牌摘掉了官帽,递给了跟着她的小太监。
清秀的小太监欲言又止:“小将军……”
战肆泽头不扭道:“说。”
小太监羞涩一笑,他捧着战肆泽的官帽弯着腰跟着:“您当真是女儿身吗?”
战肆泽挺稀奇:“怎么,现在还有不信的?”
小太监忙摇头:“不不,是不可思议不可思议……”
战肆泽顿住脚,她抬头看天:“这世间百态饮食男女,追根究底又有什么不同呢?”
小太监微微一笑:“这,小将军恕罪,奴才也不懂这些。”
战肆泽摆手:“慢些走吧,还不知太后老人家起没起,不能去太早,免得影响了睡意。”
小太监下意识回:“啊?”
战肆泽没有再说话,正当她打算悠闲躺会,在亭台小憩一会儿时,总有人不让她如意。
“好大的胆子!贵妃在此岂容尔如此放肆?”
战肆泽烦躁得翻了个身,抱着胳膊面朝湖面:“聒噪。”
“你!简直不知无谓!娘娘您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