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芷黎笑了笑,柔声道,“嗯,没事,在这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要问闻姑娘。”
官差一愣,时邱离靠在一边的墙上,默默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闻歌远吞了吞口水,“姑娘你说。”
“在这个男子被杀后,可还有谁进过房?”
闻歌远摇摇头,“没有。”
“那你一直都在床上吗?”
“对。”
“那你为什么,要过一段时间,才惊叫呢?”
闻歌远愣了愣,“你在说什么,姑娘,我听不懂…”
裘芷黎轻笑了声,把粉末倒在了地上,几个脚印现了出来,而那些脚印的大小,和闻歌远脚底相差无几。
闻歌远呆楞了几秒后,忽的大笑起来,“没想到啊,那请问,到底是哪里出了纰漏让你怀疑起了我?”
裘芷黎没想到她这么快就承认了,她还以为闻歌远会继续狡辩,裘芷黎叹了口气道,“其实你的计划挺完美的,但也就是太完美了才让我起了疑心。”
“这位“采花贼”的一切都像是提前安排好的。”
“事情发展的太顺利了,我开始也只是怀疑,故意提了那个问题,结果这位“采花贼”和我预想的一样,把这脏水泼到了那妇人身上。”
“我本来只是激下你,没想到姑娘你,就这么招了。”
闻歌远一愣,“可是按你这么说,那女人会来,我也料想不到啊。”
“姑娘究竟料想的到料想不到,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想,姑娘自己心里应该有数。”
闻歌远咬了咬下嘴唇,承认了自己的罪行。
“姑娘,你怎么?”穿着黑衣服的男人一愣。
“你放心,说好给你妻子的钱,我一分都不会少给的。”闻歌远笑道,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松了一口气,“真羡慕你的妻子啊,有个这么爱她的丈夫。”
在场的所有人都不懂为什么闻歌远的语气能这么轻松。
闻歌远下了床,赤脚走在冰冷的地板上,靠在窗边,柳如眉,云似发,朱唇若丹。
“在离开前,请大家听我讲最后一个故事。”
闻歌远静静的说起了故事,没人再开口说话,房间里只有清脆如银铃的动听声音娓娓道来。
原来,这闻歌远曾经也是大户人家的女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后来家道中落被卖入了怡红院,做了名动京城的花魁,卖身不卖艺,一曲千金难买。
闻歌远金贵的很,明明是个妓,却不爱理人。
但偏偏是那副爱搭不理的模样让她受尽了达官贵人的追捧。
青楼女子妒她,说她假清高,她也不回嘴,受欺负了也就默默受着。
闻歌远把自己的心封闭了起来,她是花魁,所以属于她的房间也在高楼之上。
每个月圆之夜,闻歌远是不接客的,她总会拿一壶酒,在月下独酌,喝醉酒了,就喃喃喊着阙哥哥的名字。
是的,她一直在等她的阙哥哥来接她回他们的家,就像是他年少时和她许诺的那样。
“我是来这里陪人吃饭聊生意,我可不会喝花酒的。”
“娘子,我会把你娶回家,你给我生个大胖小子,我们一起宠你,或者生个女儿,我们一起宠她。”
两人浓情蜜意了几个月,此时的闻歌远幸福地依偎在阙谭泽怀里,在这青楼之中,她没想到这辈子还能再遇到他,更没想到的是,他还是愿意拿那颗真心待她。
她决定好了,要花净自己这几年来赚的所有的一切来赎回自己,给他一个惊喜。
可这终究只是她的黄粱一梦。
下一次两人见面的时候,闻歌远和阙谭泽因为鸡毛蒜皮的小事吵了一架,阙谭泽怒极,威胁她说要去找其他女人。
闻歌远怎么肯?她一下子软了下来,蹲在他脚边苦苦哀求。
但阙谭泽只是嗤笑一声,无情地甩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闻歌远悄悄跟了上去,后来发生的事情,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放心,我阙潭泽这辈子就爱你一个,那女人脏的很,我玩玩而已。”
“你可别得上什么脏病,传染给我。”女人揪着他的耳朵警告道。
“一次而已,那肯定不会。”阙谭泽讨好道。
闻歌远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在手心留下几道红痕。
几天后,阙谭泽买了束花来哄她,说尽了甜言蜜语,把她逗的乐极了。
那天晚上闻歌远主动极了,如同蛇一般缠上了阙潭泽的身体,都快把他的魂都给勾走了。
她轻轻咬了咬阙潭泽的耳朵,“明日晚上,我在东远楼天字间等你,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