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在吏部门外碰了面,郑泽见郑烈心情不错,满面春风,调侃道:“哟,大才子,心情这么好呢,这可是成了?”
郑烈笑得很矜持,却是关不住那春风得意的:“还行吧,两位考官都笑着跟我点头来着。不过不到诏书下来也不知成不成啊。”
郑泽一把搭着他的肩说到:“不论如何,至少那两位考官是赞同你的想法的,你以后也知道自己该往那个方向努力了。行了!今天大好的日子,我做东,到我府上用午膳吧!我们再好好聊聊这后面的大事。”
其他二人被郑泽拉着走,郑烈疑惑道:“还有什么大事啊?”
“先回去,我们边吃边聊!”
等到了郑泽府上,汤菜一应上起,郑泽叫侍从们退下,屋里只剩他们兄妹三人。佳肴美酒伴着贺词下肚,郑烈这才问起郑泽究竟是有何事。
郑泽挑明道:“若是你有幸得中,想好怎么应付叔叔没?到时候那上任书往你家里一送,你想好往哪跑没?”听起来虽然像是玩笑话,却是关乎性命的大事,毕竟谁也不知道郑彪究竟是高兴儿子另做事业还是不高兴,若是不高兴,以他那暴脾气,只怕郑烈是没腿能走马上任了。
这样牵扯性命的事情郑云哪经历过,抿着菜不敢说话,颇为怜惜地看着郑烈。郑烈小心咽下口菜,看着郑泽,极其不自信地回到:“要不,我跑你这避难?”
郑泽像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道:“叔叔要是发起飙来,你跑我这来除了再多增加具尸体能有什么用?!”
郑烈也知道这事不靠谱,颓丧地往后一靠想着对策。郑云也在旁边帮忙出主意:“要不,子义哥来家里吧……可父亲最近都是很晚才回来啊,那上任诏书都是白天送的,来不及救啊……”
郑烈听此倒像得救了,道:“对啊,我爹最近白天里也不在家!我干脆把诏书收起来,等到离家上任生米煮成熟饭,这天高路远的他也打不着我!”
郑泽知道父亲他们最近定是在忙排兵布阵之事,这军队该慢慢悄悄地往前线移了,只是他们虽然忙可这样的大事也不能全靠赌的啊,于是无力道:“那万一他那天在家呢?”
郑烈侥幸道:“那伯父应该也能在家吧?这样吧,云妹妹!我写封求救信给伯父,求他拦着我爹或者那天早些回来……你帮我带给他老人家!这可是救命的大善事你可不能拒绝啊,我的命就看你了!”郑烈说得激动,抓着郑云的手猛摇。
郑云被他晃得手疼,稳住他道:“我自然会帮子义哥的!子义哥不必太担心的!”
于是这事就这么商量定了,郑云回家后也如约将那求救信呈给郑观,这一出惹得郑观拍着腿笑了好久:“哎哟!这个子义啊!哈哈哈!行了,你告诉他,他爹要是揍他往我府上跑就是了!”不日郑烈就得了郑观的口信,也就安心了。
等到真正下上任诏书那日,可真是叫郑泽不幸言中,因为第一批军队已安稳出发悄然前往边界城镇,郑彪就回家休息了,而郑观为了处理此次兵部新收将士官员的事在兵部忙得不行。
那日,春风和煦,鸟语花香。郑烈和他的哥哥郑煦在他们父亲郑彪的指教下,在院子里比武演练着,一切都是这样的和谐美好,直到有人敲开了他们家的门。
郑彪和郑煦对此是一头雾水,郑彪还问是不是走错了地方,郑烈杵在一旁心都要跳出来了,大气都不敢出。
那宣读的小吏道:“郑将军,没走错,还请诸位行礼,准备接诏吧。”这任命的诏书虽是各部自行发放的,但顶着的是皇帝的名义,因此官员百姓是需要跪拜接诏的。
郑彪虽仍是不解,可那文书看上去也不像假的,只得将信将疑跪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