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鹤听她如此安排道:“这个倒是有趣,我们四个刚好分成两组,分别比出胜者后再决战。”郑泽笑着对他点头,她正是这个意思。
郑烈也来了兴致,拍手笑道:“这个好玩,而且大家都能有事做!只是既然要比出胜负,是不是得有些奖惩啊?”
“这个我早就想好了,输家要有惩罚!我先不说,只告诉裁判让他定夺。”于是俯身对郑煦耳语,好一阵嘀咕。郑煦听了她的计划一边点头一边笑得不停,这丫头啊鬼点子就是多,等她说完向众人宣布:“这罚雅得紧,也有趣,我先告诉你们,是个刁难人的体力活!你们两两一组先决出一个胜者,胜者安全,剩下的三人再一起决战。你们可得加油啊!”
郑武倒是很干脆,折了一枝花枝下来指着郑泽,郑泽夸张地仰起头不看他,略过他身边走到孙鹤身旁把其中一枝梅花递给孙鹤俏皮道:“哼,我今天和丹歌穿着一样的衣服,我和他一组。”
郑武看着她那幼稚样子把树枝转指向郑烈。郑烈见他眼睛里烧着“胜者为王”四个大字,无奈道:“我觉得,最后被罚的人应该会是我。”
等分好了队,郑泽与孙鹤先上场比试。
两人对面而立,手握梅枝,拱手鞠躬行礼,再各自向后退出一步,梅枝相对。齐声说到:“请赐教。”
随后铮的一声,郑建弹响第一个音,空旷的湖畔回荡着激昂铿锵:“六月栖栖,戎车既饬!”
伴着抑扬顿挫的吟诵,郑泽先发制人,向前一迈一刺,直冲着孙鹤的花。孙鹤侧身一躲避其锋芒,见她送上门来绕枝一挑对准了她枝上两朵开得正艳的花,郑泽察觉到他的意图抬手要躲,却还是被他削去了两朵。
见开局不利,郑泽心里胜欲大作,将花枝狠狠劈下想一下毁去他大半边的花!可还是不及孙鹤躲得快,只打掉了他一朵花,结果还因为自己动作太大震落了一朵花。
“这玩意怎么还会自己掉的啊!”郑泽大怒道,“还有!你总是躲有什么意思啊!”
孙鹤站在半米开外,把花枝藏在身后悠然道:“你且悠着些吧!你掉了三朵,我只掉了一朵,我只管护好自己到最后就剩了。”
郑泽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猛地抬手进攻,连刺带扫好几下,可孙鹤比街上的雀儿躲得都快,双手背到身后只把花枝护得好好的。
郑泽见状急得不行,急中生智,先向孙鹤右边一刺。孙鹤果然侧身一躲,挡着花枝的背部暴露在郑泽的左手边。于是郑泽把右手中的花枝向左手一抛,孙鹤见她花枝脱手还未反应过来,被她用左手接住的花枝生生削去半边,牺牲了五朵!
见势不利,孙鹤也不再避,直接用光秃了的一边回手反击。虽郑泽疾步后退却还是被他带走了两朵。不过战局也得以扭转——
“丹歌,我如今,比你多剩一朵了!我也躲。”郑泽摇头晃脑的说完也学孙鹤一样把花藏在身后。
叮地一声,郑建已经诵到“玁狁匪茹,整居焦获”,一首《六月》过了一半。郑烈他们在一旁观战也紧着神经,跟着他们来回走动。
孙鹤上下打量了郑泽一番,心生一计,飞快冲去抬手朝着郑泽刺去。郑泽见他来势汹汹,还揣着胸有成竹的笑,心道不好,赶紧侧身向后躲,又怕他“偷学”自己,飞速把藏在身后的花藏至身侧。谁料突然脚踝突然一痛,重心不稳,瞬间天翻地覆,慌忙伸出手只想着要稳住身体那还顾得上手上的花。结果这时本是透亮的天空出现了孙鹤那张又好看又可恨的脸,一瞬之间郑泽明了,想要死死握住手中的花枝,结果还是在松手的一瞬被孙鹤给夺取去了,随后又觉得背后被什么东西抵住了。又是铮的一声,郑建诵着“侯谁在矣?张仲孝友”的声音已落。
孙鹤一手揽着郑泽,一手拿着两只梅花在她眼前晃晃:“这下你的花都归我了,我赢了。”
郑煦见状笑着询问道:“子善,这可怎么算啊?你认不认?”
郑泽推开孙鹤起身站好,拍拍衣袍,狠狠地剜了他一眼,看着他那明朗俊秀的笑颜到一旁坐下再不看他,气鼓鼓地道:“罢罢罢!我认输,算他厉害!气死我了!”
孙鹤笑了几声,走到她跟前拿着两支残花行礼道:“小玉兔,承让啊。”
郑建安慰她道:“姐姐别灰心,方才你使左手剑拿一下当真精彩。你们都好厉害!”
郑烈贱兮兮地拍拍她:“魔高一尺道高一丈,兔高一尺鹤高一丈呢!”
“去去去!”郑泽嫌弃地拍开他,推他上场,“我倒看看子威和你谁更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