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潜观官家神色,看出他颇为不满沈严的割地议和建议,心中踌躇起来,忖度官家应有开战之意,他思量半晌,方道:“臣认为不妥。”
皇帝神色难辨,“哦?冯卿是何想法?”
冯潜道:“青州七郡失陷,杨峻帅兵败北,我朝廷颜面尽失之时,怎可派遣使者谈割地议和之事?如此,官家颜面何存?朝廷颜面何存?此事传扬出去,不让外邦以为我朝中无人,让百姓以为我朝廷无用?臣有鉴于此,私认为割地议和万万不可,还请官家定夺。”
沈严跪着,道:“臣如何不知此举有辱国朝,可那尉迟鸿步步紧逼,朝中竟无一人可挡,眼看大好江山陷落,臣痛心疾首,为百姓计,为家国计,不得已行此举,望官家体察。”
冯潜讽刺道:“杨将军素来与沈相交好,他如今功败垂成,沈相也脱不开关系!臣子无能,拖累江山社稷,沈相如今又极言割地议和,难不成想将大好江山拱手于人?”
沈严道:“臣只是就事论事。”
冯潜道:“若不是杨将军同沈相办事不利,怎会造成如今局面,致官家于两难之地?”
眼看两人争执起来,皇帝拍拍案桌,怒道:“朕问你们意见,不是要听你们互相指责!”
沈严同冯潜称是。
皇帝道:“此事拿不出个对策来,谁的罪朕都重重的治!”
“下去吧!让朕冷静冷静!”
沈严起身离开,转身之际看见皇帝冷冷的目光,他心头沉沉地离去。
冯潜在沈严离开后,看着他的背影冷冷一笑,随后甩袖走了。
沈严回府后,心事重重,张氏看他没空理会沈仪的事,悄悄松了口气。
张氏来到沈仪屋里,他正趴在床上,后背敷上药。
“娘,怎么样?”
张氏道:“朝中不知发生什么大事,你父亲现在没空管你,你安分几日,别再惹你父亲动气!至于那名女郎,也是不干净的人,你要喜欢,留在身边几日,别让她出去惹出事来!”
沈仪有气无力,“娘,我知道了。”
张氏见他模样,自然心疼,又好言好语安慰一番,方才去了。
沈仪在府中养伤,不得出去,少不得无聊,便将那日抢来的美人叫来相陪。
美人日日悉心照顾他,沈仪身体不便,时时调戏她一番,但见美人面色如花,心中舒坦。等到伤好后,沈仪好了伤疤忘了疼,又出去浪荡去了。
美人无名,沈仪有日喝酒回来,睡在她屋中,他既然得到她,便称呼她为沈氏,名柔,意为柔顺温婉。
沈柔妓院出身,花样百出,沈仪一日得到趣味,便有些欲罢不能,时常宠幸于她,沈柔变着花样百般讨好他,沈仪日益宠她,视做禁脔般养在屋里。
话说这沈仪原玩过几个婢女,其中一个怀了孕的婢女,张氏得知后,虽嫌婢女出身低微,但仍然抬她做了个侍妾,在屋里养着。
这侍妾仗着怀中孩子,对其余几个侍寝过的婢女动则打骂,因沈仪向来不在府,张氏纵容她,这侍妾越发大胆。她近日好生养着胎,不想听到三郎带回个妓院女子,长的花儿一般,床上功夫更是了得,将三郎的魂儿都勾了去,这侍妾心中不忿,趁着个三郎不在的时候,过去找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