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晗这才发现,东阳皇身边竟没有带一人,连高彦都不见了身影。
顺着东阳皇的话随意择了个位置坐下,李晗笑着挑了挑眉:“东阳皇上身边居然也会有无人护卫随侍的一天。”
东阳皇却不在意地把其中一盏茶推给了李晗,笑得意味深长:“此处又无人敢加害于朕,亦无人有能力加害于朕,朕何必带那些个累赘扰了朕的兴致?”
听得话音落下,李晗的笑中不由染上了几分顽劣与痞气:“您莫不是太小瞧臣了?”
东阳皇却道:“你可知此处为何名为往生崖?”
话题的转变令李晗有些懵,他摇了摇头。
见到料想中的反应,东阳皇满意地笑着:“置之死地方可往生,李大人,方才未来得及说,你做的位置后的几簇繁茂花丛的后头,就是我朝先祖选定此为皇宫建址的原因所在。”
李晗心跳顿时慢了一节......他现在还能换位置不!
他的面上僵了僵,但在看到东阳皇笑意的那一刻又迅速地掩去了:“呵呵,东阳皇上同臣说这些为何意?”
“无意,就是想分享这件趣事罢了。”
李晗:“......”
东阳皇忽地拿起茶盏喝了口,撇撇嘴。
“凉了。”
继而便把茶盏中剩下的茶水连同李晗茶盏中的一道往山崖中倒去,又重新将茶盏斟满,并往李晗处推了推。
李晗哪儿有心思喝茶,他只知现在他坐的位置离万丈深渊仅有几簇花丛之隔,偏看对方云淡风轻的模样,他还不能露出逃离的丑态,丢了一国脸面。
心里顿时有些不耐,面上维持着最后的淡然,接过了东阳皇推过来的茶盏,一饮而尽:“东阳皇上命人唤臣来,不会就是为了分享这所谓的趣事吧?”
东阳皇瞥了眼李晗面前转瞬而空的茶盏,却是丝毫不在意李晗不符礼仪的行为,他自在地笑道:“哈哈,李大人果然是年轻气盛,性子急些。”
继而眼神似有若无地落到了李晗腰间的玉笛上,东阳皇笑得竟似一个和善的长者:“笛音清亮悠远,入耳不由心神一静,洗尽尘俗,曲调如松涛阵阵,万壑风生。“
李晗闻言不知其为言此为何意,他定神看向东阳皇:“此乃当年东阳国师初闻定安侯笛音时所言吧,东阳皇上不必将臣与定安侯相较,臣自知与侯爷相去甚远,臣自愧不如。”
东阳皇却道:“李大人何必妄自菲薄。宁侯爷当初在东阳奏此曲时与你的岁数相仿,如今如何尚未可知,但若是彼时的宁侯爷,李大人也未尝不能一较高下。”
李晗:“......”
小爷怎么觉着这笑面虎在打着夸小爷的名义令小爷心生膨胀?虽然小爷还没掌握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