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酥!我都以为吃不上了,还是阿遇你好。”
嘴上这般说着,扶七已然丢了先前的话题,拔腿就往她的屋子走去。
路过子衿罹央时,两人只觉得一抹倩影过去,心下无奈。小姐在外吃喝玩乐了这么些年,每年就回来那么一两次,竟是一次比一次放飞自我了。
而被扶七落在石桌旁的云痕,此时却一改先前的严肃模样,难得勾起了嘴角。
涂州人皆知雅园有神童云痕,却不知扶七之徒名唤阿遇。
是啊,他原本就叫阿遇,云痕二字,不过是为了求学重新起的。
说起来,云痕这个名字还是阮云鹤给定下的。
他生来聪颖,早先就有夫子看上他是个好苗子,专程到这边来收他学识。夫子告诉他,阿遇只能算作乳名,要走仕途,还得起个正经的名字。阿遇没说自己要走仕途,却也应下了夫子的话。
那时扶七不知还在哪处游玩,倒是被阮云鹤撞上了这事。想着自己与这小鬼关系如何如何地好,阮云鹤大手一挥,“云痕”二字便被按在了云痕头上。
姓云,名痕,云公子,云少爷,阮云鹤觉得这“云”字怎么喊怎么好听。
云痕没有嫌弃吗?自然是嫌弃的。
可他本就懒得再想旁的名字,便由着阮云鹤在那发挥了。
云痕起身,准备去找他已经放飞自我了的师父。再然后,他任由发挥的那个人又找上门来了。
眼看着面前捧着一堆碎玉的阮云鹤,云痕往后退了半步,又一次嫌弃他了。
明明比自己高出不少,多大个人了,动不动还在他面前哭鼻子。云痕想着,自己得想办法离这人远一点。
阮云鹤却没给他半点机会,将这些碎玉连带着包着碎玉的布兜一股脑的摊在云痕面前。
云痕挑眉。
“云痕啊,我这玉葫芦你看能帮忙修修吗?好歹你先前答应了帮我弄到手,也不知道是哪个杀千刀的给摔碎了,你就帮人帮到底……?”
说实话,阮云鹤见他面色越来越沉,竟然难得地有些心虚。
不过一想到这玉葫芦是何等珍贵,他一咬牙,狠心道:“帮我修好,我给你把你要的玉弄来,如何?”
云痕一愣,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诧异。
原本因为阮云鹤挡住了他去找师父的路,他根本就不想搭理这人的。可是阮云鹤说什么?修好这玉葫芦,他便把他要的那块玉给弄来?
一堆碎玉,便是修也修不完全了。再比起他要找的那块极品,哪个更有价值,不用说也知晓。
而这嗜钱如命的男人,竟然愿意用一块极品玉换一个碎成渣了的玉葫芦?
云痕看着面前的不像是在开玩笑的阮云鹤,忽然就对这玉葫芦提了兴趣。
“你不说说这玉葫芦的事?”
阮云鹤睨着眼看他:“你就说这个生意你做不做?”
“为何不做?”云痕踮起脚拍了拍他的肩头,一副我看好你的神情,“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