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鹤还在为他即将到手的玉葫芦伤心的时候,云痕已然带着自家师父回了雅园。
下人们见自家少爷带着个蒙了面纱的女子过来,一个个都好奇地往这边瞧来。
都说这雅园的主子原是少爷的师父。教的什么尚且不知,唯一清楚的便是她常年云游四方,每隔几月便要回来小住一段时日。而自家少爷不过十岁,什么都不甚感兴趣,单就对他这师父依赖得紧。
是了,雅园最初的几人,自从被允了自由的好处,便是赎身的赎身,成家的成家。还留在这里的,不过子衿、罹央二人。
扶七坐在石桌旁,喝着罹央从旁递来的清茗。不得不承认阿遇这孩子,以及子衿罹央这两人,都是极聪明的。
大抵从云痕知事的时候开始,扶七便时常往外边跑了。只她自己,揣着一堆银票,玩累了再回来歇个脚,的确是快哉!
也正是在这时,云痕便逐渐意识到了,师父似乎与旁人有所不同。再从阮云鹤那里知道曾经扶七是被构陷为妖女的,便如何也不敢坐以待毙,找了些由头就将原先的下人们遣散了去。
以至于之后,雅园里的下人每过一段时日便要新换一批。不过云痕要的下人不多,只需一些清扫做饭的人便是足够,换来换去倒也不那么费事。
至于留下的子衿与罹央,两人早已察觉自家小姐有异,心底却没旁的心思。对于子衿来说,小姐就是小姐,没什么可探究的;罹央想的则是,所有的事情都有始有终,受了人家的庇护,怎么也不能落井下石不是。
然而此时,子衿被自家小少爷盯得有些发毛。还是罹央清楚云痕的秉性,知他想与小姐单独叙旧,随意寻了个由头便拉着子衿离开了。
扶七调笑道:“怎么,许久不见,小萝卜头也懂得以权压人了?”
云痕有板有眼的回道:“师父将她们留给我,自然是要听我的。”
“咦?难道不是你太想我了,故意将她们支了去?”
云痕面不改色:“师父不说说何故现在才回?”
“何故啊?让我想想。”扶七略一沉吟,“听说好些有钱人都会给自家孩子买个童养媳养着,我这不是想给我们阿遇也找一个吗,这才耽搁了好些时日。”
云痕黑了脸。
饶是知晓她在开玩笑,却也觉着自己脸上燥的慌。
都是十岁的人了,再如何也知晓一些这样的辛秘之事。尤其还是云痕这般聪颖的人。
只是他再聪颖,也招架不住扶七这般调侃的话,只得撇过脸去,不再搭理眼前的女子。
他不说,扶七却有话问他了。
她一回来,便听说那学堂的夫子故意冷落自家唯一的徒儿了。
扶七尽量摆出长辈的架势:“你那夫子太过死板了些,不若我替你教训一顿?”
“师父你就别折腾了。”云痕想到了过去被扶七赶跑的九个夫子,“夫子不是你想的那般。”
“不是我想的那般?那是哪般?我看你不如换一个,换谁不是教。”扶七忽然想到了什么,饶有兴致地看着他,“不如你把学退了,我教你如何?”
“……”
除了吃喝玩乐,你还会啥?
“怎么?还不乐意?”
云痕:“师父,最后一批桃花酥我放在你床下面的暗格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