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仪动了动脚踝,许多天没活动筋骨,今日回去是不是找程宣切磋切磋。
“有,我已经画了画像给唐捕头。”
随后闻人清轻描淡写的又补充了一句,“以大人的名义。”
左仪呵了一声,叹了口气说道:“还有件事闻人仵作得帮个忙。”
“何事?”
“验尸。”
“没问题。”
当入夜时分闻人清站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时,曾不止一次回想起白日里答应左仪验尸的事,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没这么草率过。
“就在这里?”
闻人清扭头看了眼神清气爽的左仪,和与她差不多纠结的程宣。
今夜他们三人一道出城摸到了树林里的乱葬岗,站在别人的坟头上东张西望。
“就是这里,我找人打听过,当年那个死者后来被他媳妇埋在了这里,你说这人可悲不可悲,为了媳妇死了,媳妇扭头就给扔在了乱葬岗,啧啧,不值。”
左仪跟人打听当年的事,很多人不知道宫律的案子,却不少人知道那绣娘当年是如何对待自家丈夫。
随后再一问,就问出了人埋在何处。
“为什么不让宫文柏来?”程宣捂着鼻子,说出的话瓮声瓮气的。
左仪一点不隐瞒的说道:“宫先生一介书生,手无缚鸡之力,这么远的路太费劲,还是我们比较适合。”
“大人这话说的,我难道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我还是个姑娘家。”
闻人清觉得左仪就是有让人给他白眼的能力,还有让人忍不住想挤兑他的冲动。
左仪呃了一声,有点干干的笑道:“宫文柏那人弱,他还不如闻人仵作来的硬朗。”
听到硬朗二次,程宣和闻人清齐齐扭头就走。
左仪赶忙上前,“别别别,我就是说说,咱们还是正事要紧。”
程宣嗯了一声,虽然心里不情愿,可皇命在身,他绝对能屈能伸。
左仪按照听来的信息在乱葬岗里找了一会儿,便找到了一个只有一块木牌的坟茔,上头歪歪扭扭写着亡夫之墓四个字。
木牌长年累月风吹日晒,腐朽不堪,早就不成样子,上头的字也是极难辨认。
左仪看了好半晌才不无失望的说道:“没有其余信息,只这四个字。”
闻人清不管这些,只问是不是这座坟茔里的尸体。
“自然,这就是当年宫老先生案子中的死者,那个绣娘的丈夫。”
他在街上闲聊的时候确认过死者坟茔的位置,确认这里头就是死者。
“那就请大人把人起出来,我先验尸。”
对别的她没什么兴趣,但很多年前的冤案的尸体,她无法坐视不理。
左仪点头,然后扭头冲着程宣咧嘴嘿嘿笑起来,后者几乎是下意识抬腿要走,可还是没来得及,依旧被左仪半拖半拽的给充当了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