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大楚势力大部分由三皇子掌管,他们将三皇子击败后便事倍功半了。他先前和宗烨商量了一下,决定来个前后夹击,由他所带势力同三皇子正面迎战,宗烨所领势力绕后来个背刺,这样成功几率将会大大增加。
不过这个三皇子也是个狡猾的主儿,这次他们南昭的动静,一定会让三皇子察觉到不对劲。所以他们接下来行事必须更加小心,以免落了把柄。
白珞也不知道最近郁垒是怎么了,虽然事务繁忙,但还是呆在她身边,甚至干脆将书房搬到了他房里。
“王爷,你这几日怎么变了个性子?平日里不都是在书房里处理事情的吗?”
白珞挠着下巴不解地看着郁垒,谁知郁垒的回答差点没把她气死
“我担心你会去打扰宗烨的修养,为了不让你乱跑,本王只能勉为其难待在这儿陪你了。”
白珞冷笑一声,好啊,勉为其难是吧。那为了不让郁垒的心思白费,她还真的得做些什么了。
于是她一撩衣摆,转身就要朝屋外走去,郁垒见状急忙拦在她面前:“你做什么去?”
白珞轻瞥了他一眼,嗤笑道:“你不是担心我要去打扰宗烨吗?那我就还偏要去看看宗烨如今的状况了。”
郁垒皱眉,冷声道:“不行,宗烨养伤,你去做什么,又帮不上忙,更何况现在已经夜深了。”
白珞冷哼一声:“原来王爷也知道夜深了啊,那怎么还会说出方才那番话来?”
郁垒哑口无言,白珞见他吃瘪,大发慈悲地收回了脚,几步回到床边,跳上了床:“不和你争了,夜深了,我困了,王爷你也早些休息吧。”
白珞打了个哈欠,翻身上床,郁垒看着她的背影,不知想到了什么,无奈地笑了一下,整理完手上的事物后,也上床搂着白珞睡了。
这一夜无眠,距离大楚和南昭大战的日子仅有寥寥数日,白珞一边期待着那天的到来,一边劝郁垒和宗烨要好好休息。宗烨肩上的伤口也在姜轻寒的帮助下快速好转,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这个认知让白珞很欣慰,她总算,就快要能出结界了,真是太令人高兴了!就连嘤嘤嘤的陆玉宝也顺眼了不少。
她甚至已经安排好一出结界,就先把薛惑揪出来狠狠揍一顿,然后再好好算算郁垒的帐,越是想,她的唇角就咧得越开,都快扬上天了。
一直吃瓜未停且笑嘻嘻的薛惑顿时感到一阵恶寒,突然觉得他这个恶趣味好像给他招惹了个大麻烦?他现在能不能想办法把结界里的时间给稍微延长那么些呢?可是,他皱了皱眉,看了眼手中的东西,这是姜轻寒落在门口的,他知道姜轻寒不小心也进了结界的时候,就准备将结界强行打开,但偏偏他自个儿作死,结界只能从里边突破
薛惑蹙着眉头,最终还是放弃了延长时间的想法,大不了到时候白珞快回来的时候他找个地方躲起来就好了。反正他吃瓜吃得挺快乐的,也没什么遗憾了。
白珞最近干什么事儿都是动力十足,姜轻寒都在一旁调侃她:“想不到监武神君谈起恋爱来,也会这般活蹦乱跳。”
白珞:?
“难道我先前是死气沉沉、毫无生气、宛若死人?”
白珞漫不经心地反问,姜轻寒笑道:“怎么会?也就是酷了点,帅了点,洒脱了点,这种性格最帅了。”
白珞轻哼,骄傲地一扬眉,“那是,不然我怎么能把到郁垒。”
他们两人互相调侃,陆玉宝就在一边摘花弄草的,时不时还要过来凑个热闹嘤两声,再由白珞按着她的脸把她推开。
结果这好日子还没过上几天,阿兰就匆匆从外头跑来,满脸急色,白珞心中一咯噔,阿兰是郁垒的侍卫,平日里都是在他左右看顾,今日怎么突然离开郁垒身边了?
阿兰在白珞面前站定,脸上焦急之色不解,见到白珞时像是见到了救命之人一般,他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同白珞说了一遍,也不管旁边还有个姜轻寒和陆玉宝。
白珞闻言手指微动,她低垂着眼睛,心底却在疯狂呐喊,她的虎魄呢!她真是想拿虎魄把这两人给抽一顿,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有空决战?!竟然还是因为她决战!白珞要被这个消息气死了,她还以为两兄弟之间已经和解了,早就放下心来,谁知道今日又整了这一出。
所幸阿兰过来禀告白珞的是他们决战的时间,白珞算了下时辰,姜轻寒在一旁轻轻撞了下她肩膀:“白珞,要不我找个时间给他们看看脑袋?”
白珞同意地点点头,她也觉得他们的脑袋确实得看看了,本来她以为进了结界后,脑子出问题的只有郁垒一个人,怎么眼下,宗烨也跟着一起疯了?
“王妃,这事您看怎么处理?”
阿兰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问道。
白珞沉吟一声,“到时候我去那边看看吧,眼下即将和大楚开战,这事儿不管怎么说也要放在大楚之事后边。如果他们不听我的劝告,阿兰你便将他们打晕了拖走绑起来!”
阿兰面上闪过一丝犹豫,白珞看了他一眼:“怎么,不敢?你到时候就说是我指使的。”
如果可以,白珞甚至想自己动手把他们打晕,可惜了这柔弱的身体啊。
姜轻寒在一旁对白珞竖起大拇指,眼神示意:不愧是你,监武神君。
白珞回一个眼神:那可不,本神君的名号莫非是白来的吗?
“行了,阿兰,你下去做准备吧,今夜听我吩咐。”
阿兰也不管事后会被怎样责罚了,眼下这种紧要关头,要是他们还在内斗,那南昭真的要离覆灭不远了。
白珞很想仰天长叹,但她看着天空半晌,还是泄了气,她说话的语气中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在里面,她近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说郁垒他这个人设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好不容易给他们磨好的兄弟情,这才几日啊,这又开始决斗了。”
“别气坏身体了,要记住你如今的身体可是受不得气。”姜轻寒在一旁安慰她。
然而白珞现在被他们气得只想抽人。她找个时间一定得敲敲郁垒的脑袋,看看里面是不是装的都是水!
这次两兄弟之间的决斗是因她而起,自然得由她来解决,阿兰先前已经将地址告诉了白珞,白珞因为和陆玉宝周旋了一会儿才出府,因此阿兰离开得比她早一些。
若是放在平常到了外头,白珞一定是要看看周围的景色,顺便再抱几坛美酒回去的,但眼下还有重要事情没有解决,尽管不远处飘来的酒香让她蠢蠢欲动,但她还是忍下了。
她没好气地朝着两人约定的地方走去,这两人不将地点选在府里,估计就是担心被她察觉,但郁垒应该没想到阿兰会过来报信。
她愤愤地在心底骂着这两个不知轻重的人,然而她刚走出王府不远,就敏锐地察觉到了身后的动静,白珞脚步微微顿了一下,心头瞬间闪过无数可能,最终锁定在了大楚身上。
莫非对方也查到了一些蛛丝马迹?
白珞心头一跳,如果真被对方察觉到了,那郁垒之前的计划岂不是白搭?白珞越是想,眉心蹙得就越深,心里头骂得也越狠。
她现下是不能去两人所约定的地方了,只能希望阿兰尽快将两人制止。
白珞脚下一转,便拐进了其他小巷,她下意识地认为自己还能以一对多,等喘了几口气后白珞才悲催的深刻认识到自己这身体,是凡人之躯,好在她怀里还有秘密武器呢,她倒也不担心。那玩意儿是她出门前,姜轻寒塞在她手里的,白珞想着自己只是去劝郁垒和宗烨,这东西派不上用场,并不打算接下,但姜轻寒硬是塞在了她怀里。
白珞现在还真要好好感谢姜轻寒了,她躲在暗处,仔细听着不远处的动静,那跟踪她的两人见她身影消失,窃窃私语起来,似乎是在讨论如何将她从这个小巷子里揪出来。
眼下白珞身上没有丝毫法力,她难免有些紧张,这倒是让白珞有些惊奇,紧张这感觉,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就在她估摸着那两人寻到她这地方要用多久,并准备朝他们撒药的时候,一张符纸倏然在她面前燃烧,把白珞吓了一跳,差点没惊呼出声,她强压下喉咙里的惊呼,恼怒地瞪着面前的这张符纸
白大猫,有隐藏道具要用吗?
隐藏道具?
白珞闻言眼睛一亮,但很快又觉得不对,这玩意儿这么久都没出现,现在却在这个时候出现。薛恨晚满肚子坏水,说没有挖坑她才不信。于是她挥了挥手:“不用,赶紧滚。”
啧啧啧,白大猫你竟然不相信我?
我信你个头!恨不得把你三刀六洞戳个对穿!
白珞冷哼一声,把自己的不信任明明白白地摆到脸上。
经过符纸这一打岔,那两人什么时候靠近了白珞也没察觉,直到一双手将白珞自阴影中扯出来,白珞才惊觉自己又被坑了!
白珞看着眼前两个身形壮硕的男人,沉着脸问道:“不知两位与本姑娘有何仇?”
其中一个大汉面无表情:“公子请姑娘走一遭,希望姑娘识趣些,莫让我等动粗。”
白珞被气笑了,她要是有法力,还轮得到这两个人在这叽叽歪歪?她不动声色地后退一步,扬扬下巴,又问:“你家公子是哪位?”
“姑娘见到便知。”
那两个大汉见白珞没有动作,脸上闪过一丝不耐,又要伸手去抓,准备将人强行带走,白珞心底骂着那该死的符纸,如若不是它,她现在已经将两人药倒了。不过现下,好像也不是不可以。
白珞估量了下他们之间的距离,药包自袖中滑向掌心,她朝两人抬了下手,冷声道:“不劳烦二位,我自己走。”
两位大汉面面相觑,毫无防备地转过身准备带路,白珞见他们背对着自己,嗤笑一声:“二位还真是自信。”
前面两位大汉还没反应过来白珞话中之意,就察觉到一股刺鼻难闻的气味自后边蔓延至面前,他们根本没来得及做出对应之策,双双倒地。
白珞将手中东西丢在两人身上,冷笑一声:“就凭你们。”
她捂着口鼻正准备离开,一转身,却撞在一人身上,她愣住,正准备逃跑,她的双手却很快被人钳住,只听一声淡笑:“姑娘暗地里的动作挺多,只好先委屈姑娘了。”
那两个人竟然是两只肥蝉!还有黄雀在等着她这只螳螂呢!
白珞咬牙,她在这儿这么憋屈,不好好报一下仇就不是监武神君!
“放心,在下不会对姑娘做什么,甚至还需要姑娘帮帮忙呢。”
白珞唇角狠狠一抽,这个时候把她绑了说要她帮忙,帮的什么忙显而易见了,不过她故作不知,一脸迷茫:“本姑娘怎么听不懂公子的意思呢?”
那人似乎是低下了头,白珞能感觉到他说话时的气息,这种感觉让她一阵恶寒,不自在地动了下身体,翻了个白眼,语气中是显而易见的厌恶:“这位公子,好好说话。”
她毫不怀疑这人要是再得寸进尺些,她就要忍不住踹人了。鉴于自己没有灵力,小腹下三寸应该是个好位置。
“姑娘不愧是王妃,这等处乱不惊的态度,着实让在下欣赏。”
白珞在被他带走的时候,徒劳无功地挣扎了一番,虽然并没什么用就是了。
她的眼睛被人绑上了布,而后像是被人推进了一顶轿子,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她就被人扶了下去,眼睛上的布条也被撤去了。
面前是一处小屋,看起来像是临时居所,白珞停下了脚步,细细打量着周围的场景,身后却有个人推了她一把,把她推了个踉跄,先前将她制住的男人不悦地蹙起眉,呵斥了那个侍卫一声:“郁王妃乃是贵客,下次再有这样做事,便自己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