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天干己位鬼使柴羽,柴羽的身材真可谓是珠圆玉润,柴羽右臂上缠绕着几匝铁链,铁链的末端系着一块带钢刺的吸铁磁石。柴羽抡起,转动着手上的磁石,“在下柴羽,骨瘦如柴的柴,轻如羽翼的羽……”清河瞪大了双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这个足足有几顿重的货,居然好意思如此解释自己的名字。
清河浑身带伤,好在都不致命,清河挥剑刺向柴羽,只见他抡起手上的磁石,将清河的剑吸了过去。眼见清河的剑就要被磁石夺了过去,清河用寒冰之气为剑镀了一层厚厚的冰,柴羽见磁石未能将她的剑抢了过来,便继续抡起磁石,砸向清河,清河提剑挡住了柴羽的磁石锤,那磁石锤却将清河剑上的寒冰给击碎了,剑被磁锤吸住,紧紧的沾在磁锤上。清河一时没了兵器,柴羽确继续挥舞着他的磁石锤,掷向清河,清河及时闪避,却还是被磁石上的剑刃给割伤了手臂。清河在闪躲之际一把抢过耄耋老人一德的木拐杖。一德嘴角勾起一抹微,顺手捻了一把胡须笑道:“这小丫头可真够机灵的”。
清河手持木杖,却被柴羽的磁石锤的铁链缠住,清河一掌将体内的寒冰之气使出,寒气顺着柴羽的铁链直逼柴羽的右臂,柴羽右臂被寒冰之气所伤,无法动弹,清河又赢了一局,清河恭恭敬敬的将木杖谢归一德。
此时,天色已晚。南宫雲楼起身说道:“天色不早了,剩下的几位不如待到明日继续比试……”众人散去。
鬼蚀骨见这情形,十分费解。他只记得这清河当初被默然带回时,瘦弱不堪,也不似有天赋之人,如今却有了如此造诣,直挑琉璃阁这么多鬼使。“我对这清河真是越来越好奇了,阿媚,明日课要使出全部本领,我倒是想知道,这丫头够不够格代替我训练了这么多年的默然。”阿媚回禀:“主人放心,明日阿媚绝会使出所有看家本领,探探这清河到底有何能耐……”
南宫雲楼交给清河一瓶金创膏,清河收下药膏,转身正要离开,南宫雲楼叫住清河说道:“明日你要对付的有戊位鬼使沈鎏汐夏,丁位鬼使绿禾,丙位鬼使十戒疤鬼使睦智和尚和乙位鬼使――琉璃阁副掌令阿媚,这几人中十戒疤和尚不会参与甲子之争,睦智从不参与此类派位比试。其余几人就看你的造化了,明日之事,尚不可测,……清河,你可害怕?你若是……”“你放心,我明日必能夺得甲子……”,“不自量力……”南宫雲楼训斥道。“你虽有寒冰之气护体,可这魔音琴诀后几式你尚未练成,此功不可急于求成,但明日必是一场恶战,再则这魔音琴诀的厉害人尽皆知,他们还是会有忌惮,明日你便是装,也要让他们误以为你已学会这魔音琴诀……”
傍晚,沈鎏汐夏正于床上假寐,辛心草走进屋中,点了夜烛,乘起不备,又点了迷魂熏香,辛心草走至沈鎏汐夏的床边,拿起他的佩剑细细端详,正要将剑拔出鞘,被沈鎏汐夏一把夺过:“你干什么,可是不想活了?”辛心草回道:“我见你已经睡着了,只是想帮你将剑收起来,你就这么怕我会杀了你?连睡觉都要抱着剑。”沈鎏汐夏冷笑一声回道:“你并非怕你杀了我,只是怕有些不知好歹的人,被我这把饮血刀给悄无声息地误杀了,让我错过她惨死时,狰狞的模样。还有我自幼便可识别各类熏香,你刚才点的这种迷魂香对我毫无作用,下次要还想搞什么猫腻害我,烦请想个高级一点的手段……现在,我要休息了,你给我出去……”
(十三)天干戊位鬼使沈鎏汐夏,清河背着流萤赠她的琴,走上比试场。沈鎏汐夏一言不语,只拔剑出鞘,其余人围坐一旁,清河退几步,抽剑迎接沈鎏汐夏的饮血刀,刀光剑影后,沈鎏汐夏的饮血刀自然是威力无穷,已经将清河砍伤。清河将琴置于腿上,沈鎏汐夏跃起挥刀砍向清河,清河轻弹琴弦,沈鎏汐夏眼前便出现三四个清河,他分辨不清哪个是真正的清河,竟一时错乱砍向了别处。清河抬右手捻住琴弦,起身提拳,打向沈鎏汐夏。沈鎏汐夏还未从魔音琴诀的诡惑中清醒过来,生生的中了清河一拳,被打倒在地,沈鎏汐夏并未负重伤,可江湖上谁都清楚这魔音琴诀远比饮血刀嗜杀好戮,他并不知清河只是未曾练成,使不出全套杀招,只当是她下手不重,若再纠缠下去,没准就不能全身而退了,便自行报告认输。
(十四)天干丁位鬼使绿禾,绿禾并非中原人,相貌也与中原女子不大相同,一双眼睛深邃迷离。身穿一件浓绿轻纱,额间坠点红珠。身姿袅娜,一头棕色的秀发如瀑布般流过腰间。
清河记起南宫雲楼曾提醒过她,绿禾最致命的武器便是她的头发。那一头看似柔软秀丽的头发,每一根都锋利无比,一旦沾在人的皮肤上便会嵌入筋脉血液中,挠骨剜肉,致人脉搏紊乱,曲张痉挛,痛苦而死。
清河继续弹拨着她的琴,绿禾已知这魔音琴诀第一式便是以琴音迷惑人的心智,只要不听这琴声便可破解这招音语迷魂曲。绿禾以秀发塞耳,起身转动,将长发甩开,那些头发便开始生长,试图将清河缠住,清河挥剑砍向那些乌丝,那些头发却似乎更加肆意缠住清河,密密麻麻的头发将清河死死缠住,清河运气以寒冰之气护体,才使那些比绣花针还要锐利的乌丝没能钻入她的皮肤,清河又学她一般在原地旋转数圈,才挣脱了那些头发。清河正要拿琴继续使魔音琴诀,绿禾却用头发先清河一步将琴抢了过去。
清河见琴被抢了过去,便继续提剑刺向绿禾,绿禾见清河的剑刺了过来,便收发将清河的琴给扔了出去,好在一旁忧心忡忡的观看的辛心草接住了清河的琴,不然以那种力度摔出去,那琴必定会被摔个支离破碎,清河的剑刺向绿禾,绿禾的头发将剑死死地缠住了,继续爬向清河的手臂,清河便用力转动手臂,将那些头发死死地匝在自己的剑上,向下一拖,绿禾整个人便被清河拖拽着。清河将绿禾拖拽在地上后,便一脚踩住了被头发死死匝住的剑,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
就在所有人都因为清河赢了的时候,绿禾却挣脱了出来,绿禾整个人从那堆头发中挣脱了出来,这些乌丝本就只是被她套在头上而已,并非她的头发,而她本人确是犹如那寺庙里的和尚,头无一发。而那些头发才是她真正的武器,清河以为只要摆平了那些乌丝便可轻而易举的赢了绿禾,殊不知,绿禾能轻松逃出束缚,疏于防范的清河更是被绿禾起身一脚踢致吐血。绿禾翻身将系在腰间的绿纱围在了头上,遮住了她光溜溜的脑袋,动作干脆利落。
绿禾目露怒色,双手清河便使起第二式魔音遮眼。不等绿禾出手,清河双手在琴弦上上下翻飞,绿禾整个人被这魔音给左右,捂住耳朵惨叫一声,昏倒在地,清河才停手。
(十五)天干丙位鬼使十戒疤和尚――睦智,睦智从不参与任何纷争,与上一任阁主相交甚好,没有人知道睦智到底有多少本事,可他从未出行任务,还能成丙位鬼使,可见他的能耐。也好在睦智和尚从不参与派位之争的原则,让清河少了一个强大的对手。
(十六)天干乙位鬼使阿媚,阿媚也忌惮清河的魔音琴诀,但她这琉璃阁乙位鬼使可不是摆设,如若清河不能夺得甲子之位,默然失事,那这伊人苑的甲子之位便是自己了,虽然她对这甲子之位也没有多稀罕,但清河这个女孩却让她另眼相看,“真是个有野心的丫头,也好,明日我便试试你到底有多大能耐”。魔音琴诀前几式不过是以音乱耳,后几式可不是随便就能练成的。阿媚和鬼蚀骨笃定清河只是练成了前几式,确实清河没能练成后几式。
阿媚自闭听觉,自然这样也有风险,在比试场上,没了听觉自然会迟钝一些,但这些对阿媚来说并不是问题。清河继续使第二式魔音遮眼,第三式魔音噬魂,果真都奈何不住阿媚,一脚踢开清河的琴,琴弦也连断几根。
阿媚招招干净利落,不愧是琉璃阁副掌令,招招致命却又有所保留,清河毫无还手之力,以指刃划伤清河数处,好在阿媚这次却没在指刃上染毒,不然清河必死无疑。清河浑身染血,口吐黑血,在地上蛄蛹着,爬向她的琴,颤着手去摸它的弦。清河忽使力将断了的几根狠狠拔下。
鬼蚀骨将他的刀扔至阿媚的手中,“按规矩,争甲子之位失败要送祭,还不快动手?”众人一时纷扰,各抒己见,南宫雲楼依旧看似坐怀不乱,内心却早已无法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