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强装淡定的拿起一旁的茶杯抿了一口放下,强颜欢笑道:“是这规矩不错……”鬼蚀骨看出了南宫雲楼的异常,因为他刚刚饮用的是鬼蚀骨茶杯。
清河的琴只剩下三根弦,阿媚拿起那把刀,抬手狠向清河刺去,刀刃狠狠地扎进清河的胸口,清河痛到无力反抗,一只手却将那几根弦轻轻的拨过,不料,却练成了魔音琴诀最强的一招――魔音祭魂,一时天色骤变,阿媚被那股强悍的力量抛开,周围风起天暗,随着清河的弹拨,一声声刺耳的呼啸声,犹如来自地狱的恶鬼的嘶嚎声,在场所有人惊恐万状,连鬼蚀骨都被这股邪恶的力量所惊诧,只有南宫雲楼嘴角勾起一丝笑意,“终于练成了……”
清河似乎早已神志不清,走火入魔,一味弹奏着,好在她还未完全掌控这股力量,还未伤人,可所有人都无法靠近她,阿媚七窍流血被鬼蚀骨运功救出,此时,唯有十戒疤和尚飞跃至清河身旁,一掌将其击晕,才算了事。
鬼蚀骨决定将此事隐瞒下去,“这魔音琴诀乃十恶不赦之妖力,她练了这种武功,走火入魔,到时便是一场腥风血雨……现如今她昏迷不醒,正是好机会,你去,将她除掉,以绝后患”
南宫雲楼时刻守着清河,等她醒过来,可她始终昏迷不醒,而另一个人伺机而动,准备随时杀了清河。在南宫雲楼稍不注意时,饮血刀飞向清河,却被南宫雲楼一把抓住,血顺着他的手滴在清河的脸上,“是鬼蚀骨派你来的吧,回去告诉他,我是绝对不会让你们杀死她的……这阁主之位我不当也罢,可他如果再咄咄相逼,就别怪我不客气……”
清河醒来后,看到一旁的南宫雲楼,喊了一声:“琴~”又晕了过去。
乐儿带着月痕扮作一对老夫妇,乐儿拄着根歪七扭八的木棍做拐杖,默然则是在一旁扶着她,经一位高人指点,成功走错了路,这事说来还是乐儿的“功劳”,她总说自己走南闯北,事实上是个十足的路痴,再加上语言不通,她带着默然像一位一看就十分博学多识的老人家问路;“老头儿,我想问一哈,这个北骑欧阳凌风的驻军处怎么走啊?”老人家听了两遍,听出了个……墨阳……驻军处,便给乐儿指了墨阳王的军营,乐儿便牵着默然开开心心的走向了西容方向。
而月痕的军队丝毫不是西容叛军的对手,节节败退。
西容叛军首领虎鲁格瓦占据俞城,又有王鸿投靠助阵,月痕难以匹敌,只能退守十铁关,正绞尽脑汁盘算如何取胜,一旁的张钰涵儿则穿着一身小兵的服饰,在月痕左右萦绕着,“我是不会回去的,你看,这些天你都没发现我,我还不是好好的,如果你非要丢下我,我就自刎给你看,我要陪着你上阵杀敌,大不了就是死在战场上,月痕哥哥,我爹把我托付给你了,你就必须对我负责,我是不会走的……”说着还拿那把短刀抵住自己的脖颈,月痕也无奈,只能随她胡闹。
这时羽乐从外面扣押进来俩个老人,月痕不解,问道:“这是怎么回事?”羽乐回道:“王爷,这俩人在军营边鬼鬼祟祟,我一问,这老太太还说什么,她要见妙春,还有,这俩个也不像个老头老太太,为了抓他们俩个,出动我好些个下属呢……”乐儿见势头不对,马上大哭装可怜:“老头子啊,我们怎么这么命苦啊,咱们的儿子苗春肯定不在这里了,我说咱们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折腾了,你非不听,还非要来找,现在咱们俩个老骨头,还被人家抓住,儿子肯定是找不到喽”说着还挤出几滴豆大的泪珠来,在场其余人皆被感化,说话间一把抓住月痕的双手:“想必这位就是大名鼎鼎的北骑少将欧阳凌风大将军了……”其实乐儿越走越觉得不对劲,但她还不敢相信自己真那么倒霉,居然会走错,再返回去又要舟车劳顿,她也不敢确定,方圆百里一户人家都没有,她们看见了一个军营便走上前去试探,看这些士兵也不会对他们下狠手,便让默然不要轻举妄动,一切看她的,之后便有了这一出。
看乐儿认错,所有人都耐心安慰道:“这里离北边还远着呢,您儿子估计是北骑军,我们这里是平西军”,“年纪大了,弄错了也是有的”还有人认为她们是西容是间谍,但很多将士都被她们万里寻子的行经所感动,要求月痕留下他们,月痕他们几人看出乐儿她们是乔装打扮,但看似又不像是西容间谍,再说西容叛军要打败他们完全不需要这么大费周章,便决定先留下她们。
乐儿和默然便被月痕他们留了下来,晚上乐儿盘算着,留下来,早晚都会被识破,但离开,这里战火纷飞,到处都是土匪和强盗,看那个墨阳王也不像是穷凶极恶之人,但他们好像打了败仗,她们还是要随时做好要跑路的准备。
乐儿在这里还认了个伤员当干儿子,说是乐儿与他过世的娘亲十分像,乐儿这个没心没肺的姑娘居然就认作了别人的干娘,乐儿在山上挖了一些野菜,给默然和干儿子煮了一锅汤,味道十分香,长此以往一些小伤兵十分喜欢乐儿,叫她乐大娘,叫默然乐大爷,默然也不介意,看着乐儿真像一个小老太太,每天无忧无虑的,他也莫名的觉得开心,乐儿一有时间,就给这些伤员讲她和默然之间的故事,多半是胡编乱造,仿照她那些画本上的情节,默然也不揭穿她,他也无法揭穿,反倒是他也觉得还挺有趣,乐儿每天都细心的照顾默然,那个杀人如麻的默然;那个寻找清河的默然;那个冷酷无情身负仇恨的默然不见了。他现在只是一个什么都不记得,只认识乐儿的默然,是乐儿口中的老伴。乐儿看这些伤员可怜,就天天给他们煮野菜,随手一本妙春的药方,默然和她一起在山上挖了山药,给那些伤兵疗伤,值得庆幸的是,她的那些药方对那些伤兵十分有用,好些人都被治愈好了,月痕他们听闻十分感激乐儿和默然,决定答应她们的要求,送她们到北骑。
可是乐儿认的干儿子伤了腿,无法行动,乐儿和默然决定,等他的腿好了,他们再动身去找师父。
琉璃阁
清河醒来后,便是琉璃阁的甲位鬼使,她昏迷了十多天,醒来后,琉璃阁的阁主便成了南宫雲楼,琉璃阁的规矩,一旦甲子换选,阁主便要另立,清河是南宫雲楼的徒弟,他又是顺位继承者,这阁主自然是他,只是鬼蚀骨却不见了踪影。
清河成了甲子,楚烟和楚云俩个兄弟还是她的下鬼使,他们的本领有所见长。
南宫雲楼戴上了面具,琉璃阁还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便是历任阁主都不可,以原貌示人。
这次是南宫雲楼给清河下达任务:“甲子清河听令,去寻回鬼使神令,鬼使神令已不在皇陵,所有进去的人中,最可能找到的人就是前甲子默然……去将鬼使神令寻回”清河领命离去。
南宫雲楼等这一天等了许久,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自他父亲离世后,他便是顺位阁主,可他那时太小,只能由鬼蚀骨辅佐,如今他想再要这阁主之位,可没那么简单,当初父亲还未离世,鬼蚀骨带回默然严加训练,那默然小小年纪与他比试,他一次都不曾赢过,父亲十分失望,后来父亲离世后,鬼蚀骨待他不薄,让他做少阁主,他不出任务也随他,都以为他练得是什么温和的武功,其实他这些年专门研究了这些妖邪之术,又凭借一己之力译了魔音琴诀,他一开始并未寄托在清河身上,清河资质太差,可令他没想到的是她居然可以轻易学会指穴,用他自己教训清河的话就是:“她不具有大智慧,但拥有小聪明,只要勤加练习,没准还能成功”他要将鬼使神令拿回,他要做自己的主,因这鬼使神令帝王相争,鱼肉百姓,他要毁了这个鬼使神令,到时琉璃阁便不再是皇家的附庸,琉璃阁要做自己的主。
清河戴着鬼魅面具,提着南宫雲楼给她的珈蓝魔音琴,出发寻找默然。
月痕带兵再一次与西容大战,虎鲁格瓦的弟弟虎鲁阿哇被月痕生擒后因其反抗被羽乐失手打死,虎鲁格瓦大怒,扬言要斩尽杀绝月痕等人,伤员越来越多,月痕的人所剩不多,他自己也身负重伤,旧疾复发,张钰涵儿请乐儿和默然给月痕疗伤。
乐儿便拿出师父的医著,仔细研究,张钰涵儿急不过,就一把抢过乐儿的药本丢了出去,“你到时快一点啊,磨蹭什么呀,月痕哥哥都这么痛苦了……”乐儿气道:“我这不是在找吗?你这么厉害,你自己去把你的什么月痕哥哥医好啊?”这句话乐儿说的干脆伶俐,她的音色却不像个老人家,张钰涵儿惊讶的望着乐儿,霎时抽出她的刀,指向乐儿“你是什么人……”乐儿反应过来后,便躲到默然身后,按住默然抽刀的手,佯装委屈的骂骂咧咧的冲张钰涵儿吼道:“哎呀,太欺负人了,我天天在这里帮你们疗伤做饭,现在又嫌我年纪大,老糊涂,要杀我喽……”张钰涵儿无奈,月痕在一旁费力阻止,张钰涵儿才作罢。
主帅受伤,军心大乱。
清河一路去寻默然和乐儿,大费时日才得知她们在讨伐西容的军队中。
月痕身受重伤,派羽礼回京搬救兵,月痕此番受伤,实为月痕试探王鸿,可令月痕失望的是,王鸿并非如他所想,没有诈降,是真实投敌了,说他是反贼半点不假,月痕差点死在他手里,拼死捡回一条命。
在乐儿和默然等人的悉心照料下月痕稍见好转,月痕见羽礼还无消息,如此时退兵,往后怕是更没有机会打赢。
羽礼回京,面见圣上,“陛下,墨阳王带去的两万余人已所剩无几了,墨阳王已身负重伤,还请陛下加派救兵……”
小辰王:“皇兄,我听说六哥身负重伤,已无力带兵,不说西容叛军个个骁勇善战,且人数便比我们多太多,六哥能撑到现在,实属不易,再这样下去恐怕他们要直逼皇城了,皇兄我要去帮六哥……”
皇帝见局势紧张,便传来欧阳正德,召回所有北骑军,前来助阵。
小辰王府
“王爷心意已决,又何苦问我,既然你已决定要去西伐,那我就陪你同去”
小辰王自然不同意,他知道战事吃紧,凶险非常,可他却拧不过水灵衣,便只能同意。
而水灵衣之所以请求同去,不过是为了找墨阳王报仇,当然她要除掉的不止是月痕。